第49章 承君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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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衣書生看起來很是羸弱，臉上顯現出有些病態的蒼白，加上身穿水墨色衣、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清秀的面孔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完美無瑕,修長潔淨的手端在腰間,一身的書生氣質盡露無疑。

這黑衣書生讓柳尋香覺得有些奇怪，按照諸國禮道，書生只可著素色衣，白，青二色為準，不得穿玄色衣，黑，紫，紅皆不可，這禁令對於諸國書生來說，是一種身份的彰顯，更是對那千年聖院的一種尊敬，敬畏。

書生進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走到柳尋香的身邊，很直接的坐在了他的桌旁，開始自己拿杯倒茶，而這一連貫不請自來動作卻絲毫讓柳尋香不覺得反感，二人此時在外人眼中，就像是兩個認識多年的好友一般隨意自然。

柳尋香點點頭，回答道：“世間之事，確實不能僅僅用這四個字來說清，若這世人沒有去經歷過別人的苦，便沒有資格去指責別人的對錯，道理如此，可是誰又能真的做到呢？”

黑衣書生看著臺上的戲子，抿了一口茶，問道：“你可聽懂了這青衣唱的是什麼？”

“不知道。”

眼前這個書生體內沒有任何靈氣，但是柳尋香還是感覺到他有些異於常人，不過即便如此，他在柳尋香的眼中，依然還是個凡人，所以並不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他，有些事，即便是說了，別人也不會懂，就像你跟螻蟻談天下，它卻只關心自己能否生存下來一個道理。

而這書生，在他眼裡，便是那螻蟻。

這怨不得柳尋香，即便他曾經也是一隻螻蟻，但是現在，他從螻蟻之中掙脫出來了，這也正是為什麼，修士一直害怕有凡人可以修煉的原因，這種心態的轉變，就連柳尋香自己都沒察覺出來。

黑衣書生沒有聽出來柳尋香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被世人拋棄，你會怎麼做？”

柳尋香心中一驚，看向黑衣書生，黑衣書生依舊雙眼看著戲臺，品著茶，這話像是他的無心之說，但是柳尋香心裡卻是不得不考慮的，因為他很明白自己的情況，如果讓世人知道他也是從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踏上了這修煉之路，那麼等待他的，不會比那個人的結局要好多少。

這也是他為什麼來秦國，不敢用真名的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但我絕對不會和那戲中人一樣。”

留下這句話，柳尋香便起身離開了茶樓，因為黑衣書生的話，讓他心裡有些煩躁。

戲臺上的青衣也謝了幕，正好看到柳尋香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抹弧度…

出了茶樓的柳尋香也沒有心情繼續領略這關內的風土人情，胡亂找了家錢莊把白府門將給自己的令牌亮出來，錢莊的管事便立馬讓人備了車馬，將柳尋香送回白府。

在這一路上，柳尋香想了好久，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回到白府後，柳尋香立馬找到管家問到了白刑天人在何處，在得知白刑天去了城牆上，需要晚上才回來，這才回到房間。

“嘎嘎，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鴉爺爺差點就死在這了。”剛進房門，柳尋香便聽到灰鴉那熟悉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柳尋香沉聲說到：“你覺得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能突破這世間桎梏踏上仙路嗎？”

灰鴉立馬嘲諷到：“痴人說夢，世人能否修煉都是一出生就註定了的，沒人能改變，也沒有任何天才地寶可以做到，這是常識，從你鴉爺爺我記事起就知道的常識。”

柳尋香沒有去拆臺灰鴉的記事起是什麼時候，而是繼續追問到：“為什麼？”

“因為規則，這個世間的規則，這個天道的規則，它不准許，所以就不准許。”

“那我呢？”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