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青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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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檸想不明白，分明她和青戚並沒有多深的交集，為什麼他會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心裡有根弦被重重的撥動了，北檸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可她冥思苦想想了很久，卻始終想不起來她和青戚在什麼時候見到過，曾經在什麼地方哪個時間認識過，想不起來，又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

楚瀝川把北檸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摩挲，似乎在告訴她：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北檸定了定心神，看似很沉穩的模樣，其實她只知道跟在楚瀝川后面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到了鬼王宮門口。

大門上掛上了白紙，似乎已經掛了很長時間了，有些都已經被風吹散了，甚至有些經不起風吹雨打已經開始慢慢爛了。

北檸心裡五味雜陳，但還是走了進去。

大廳中央聽著一口冰棺，青戚肯定睡在那裡面。

旁邊沒有別人，只有青嶼和鬼王江星瑜。

她進來時有些響動，青嶼便聞聲望過來，直直地看過來，就連北檸的視線和他對上時，他也沒有一點回避的意思，當然，北檸也沒有。

“對不起。”北檸忽然脫口而出。

都是因為她，青戚才會……才會長眠。

大殿寂靜無聲，良久，青嶼才說：“不怪你，他自己選的。”或許將來，他也會同青戚做一樣的選擇也說不定。

青嶼又轉過了頭，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起伏，倒是江星瑜，眼眶通紅。

身體竟然有些顫抖。

北檸甚至不敢看青戚，不敢看他冰冷發青的身體，不敢面對。

江星瑜似乎有些站不住。

北檸嘴唇動了動，她似乎想跟江星瑜說些什麼，可是一聯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她就忽然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突然，她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閃到了她面前，擋在了她身前。

竟然是江星瑜一時暴怒，要殺了她。

楚瀝川擋住了這一擊，攔住了江星瑜，可誰成想，北檸竟然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師尊，你別，你讓讓。”

楚瀝川沒動，北檸索性就繞到了江星瑜面前，聲音有些哽咽：“是我的錯，怪我，我償命。”

楚瀝川一驚，他怎可能任由北檸這麼做？

江星瑜冷笑了幾聲，“好，好啊！那你現在就還！”

“舅舅！”就在江星瑜準備出手之際，竟然被青嶼叫住了，他一雙眸子古井無波，“若是讓她償命，青戚的死就沒有意義了。”

江星瑜的眼眶紅紅的，虧的他第一次見北檸的時候，竟還覺得一見如故，覺得這個孩子的眉眼不知何故像極了江予初，現在就是這個像極了江予初的人，導致了青戚的死。

“有我江星瑜活著一天，你這輩子也別想再踏足鬼界！”

北檸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她只記得楚瀝川抱著她的體溫，柔聲安慰她：“十二，別怕，這不怪你。”

“怪我，怪我的師尊。”北檸忽然就哭了起來。

她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楚瀝川哄著北檸睡下了，替她蓋好了被子，嘆了口氣。

她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青戚會捨身救北檸，若說是男女之情，卻又不太像。

他成天一口一個“好妹妹”地叫著，可北檸的魔族，她哥哥應該是溫越，早該死了才對。

這一夜楚瀝川一直守在北檸床前，不曾離開。

過了半月有餘，北檸的狀態才算好了些。

用她的話說：“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要繼承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