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召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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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原來是張書堂張大人，葉遊大舒了一口氣，他緩了緩以後，說道：

“哎，我進王府兩個月了，也沒有見到初夏姑娘，平時也沒有機會接觸府裡的宮女，這不是想趁著祭祖之際，過來察看一下，看看能不能碰上好運氣，碰到初夏姑娘。”

“原來是這樣啊，葉先生真是有心人啊。”張書堂不住的點頭說道。

“不過葉先生也不用灰心，我這些日子也沒有閒著，幫你打聽了一下初姑娘的情況，她現在王府典膳所裡當個使喚丫頭，暫時不會有事的。”

“啊？他們費盡心機搶來的女人據然只是放在典膳所裡當使喚丫頭？這也太其有此理了吧。”葉遊憤憤不平的說道。

“哎，這幫閹人，他們就是喜歡狗仗人勢，打著王爺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欺壓百姓。”張書堂也氣憤的說道。

“張大人，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就任由他們這樣胡作非為？”

張書堂嘆了口氣，說道：

“你知道，在南陽這個地界上有個風俗，就是結婚的時候不能白天結，只能晚上結嗎？”

“不知道，為什麼要晚上結呢？”

“在唐王府裡有座山，名叫王府山，是由當時修建王府時的垃圾廢料堆砌而成，站在王府山上，可以俯瞰整個南陽，前幾任的唐王在世時，喜歡站在王府山上俯瞰南陽，要是偶然看到城中有誰家在娶親，就會下令把新娘搶來，先睡上三晚再放還，如若不從，就丟進王府的王老虎裡喂老虎；久而久之，南陽人就改在夜間娶親，不放鞭炮，不吹嗩吶，像偷人一樣，悄悄的進行了。”

“真是豈有此理，難道朝廷就不聞不問嗎？”葉遊憤然的說道。

張書堂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藩王在自己的封地，就是國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只要不謀反，誰又會管他們呢？”

“哎。”葉遊昂天長嘆了一口氣。

“我雖然身為王府長史，按理說是王府裡面最大的官兒，但我的任務只是監督，定期給朝廷寫個報告，報道一下王府的近況，其他的事情，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不，你可以有更大的作為，只是你不願意作而已。”葉遊突然正色說道。

張書堂一愣，繼而苦笑著說道：

“先生真乃聰慧過人吶，你說的對，有些事情，我確實可以去做，但是那又如何呢？能改變得了現行二百多年的藩王制度嘛？”

葉遊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改變制度是不可能，我也相信你做不到，但改變一個人，總可以做到吧？”

張書堂明白葉遊說的意思是要自己規勸唐王，但他又何嘗不想啊，自己當年也是意氣風發，發誓要為國效力，可是這麼多年的磨礪讓他明白，為國效力不是意氣用事，搞不好連性命都會擔憂，只有保全自己，才是王道。

“葉先生應該不知道谷王長史的故事吧。”

葉遊搖了搖頭，張書堂繼續說道：

“谷王當年自持迎帝入京有功，便開始在封地橫徵暴斂，為非作歹，長史虞廷綱屢勸不聽，最後無奈上書朝廷，說谷王“奪民田，侵公稅，殺無辜”，被谷王知道後居然被殘忍殺害於府內，而成祖皇帝依然不聞不問，聽之任之，最後還是周王、楚王、蜀王三王聯奏，才將谷王伏法；自此以後，再無長史膽敢仗義執言了。”

“成祖不是那個永樂皇帝嗎？他英膽神武，怎麼會不聞不問呢？”葉遊開始凌亂了，在他的知識裡，成祖朱棣可是僅次於朱元璋的好皇帝。

“哎，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家的事，兄弟出事，自有家法處置，我們這些外臣又如何幹預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