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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都循聲遙望,看向那少年,忽聽得另一端接連撲簌撲簌幾聲。再轉頭看去時,卻見那夥外國士兵紛紛摔落馬下,脖子中央無一不嵌著一枚梭鏢。步槍、手槍、彈夾,噼裡啪啦落了一地。
顧暘輕垂雙手,得意地站起身來,卻又大叫一聲,腿疼趴倒在地。
原來趁方才那一眾外國士兵回身張望時,顧暘手中五支梭鏢齊齊飛出,一人一支,正中咽喉。
圍觀的眾百姓這才反應過來,都大聲喝起採來,一面簇擁到顧暘、蘇見黎和那年少書生周圍。
“小兄弟真是大英雄啊!”
“總算給咱們中國人除了一害!”
“天殺的洋人!早就該死了!”
“……”
整個冠縣街頭便如過了年,熱鬧喧天。百姓們嚷著叫著,爭相去踩踏踢打那夥外國士兵的屍體,身上的錢幣、兵器、飾品等等,也轉瞬被搜刮一空。那群喪家之犬也被百姓們或殺或逮,自是慘不堪言。
還有一些百姓來請顧暘他們去家中做客,顧暘笑著搖搖手。又有幾個百姓遞上金瘡藥和紗布,爭先恐後地給顧暘療傷。
顧暘的腿忽疼忽癢,牙根兒咬得也是忽緊忽松。
他靜靜望著這一番歡樂景象,不禁想起方才那一排黑壓壓的槍口和竊竊私語的眾人。
他搖頭笑了笑。
百姓們簇擁著那少年書生過來,跟顧暘廝認,顧暘便跟那少年互道了姓名。
“小生姓徐,名濯埃。”那少年說道,聲音柔和而有力。
顧暘便問了是哪兩個字,徐濯埃解釋了一番。顧暘不禁笑嘆道:“好名字!乾淨得很!”
徐濯埃便問到蘇見黎姓名,蘇見黎只是輕輕笑笑,指指顧暘道:“我是他朋友。”
忽然,顧暘想起那對兄妹。他方才死裡逃生,還沉浸在虎口脫險的心緒之中,屬實是忘了。
“那對兄妹呢?”顧暘問道。
蘇見黎放眼望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他們。血泊那裡,也只剩下了血泊。
顧暘轉頭看向自己的那匹小白馬,它仍然溫馴地站在原地。
“若不是我要讓你喝水,給你這孽畜洗蹄子,我便能救得那個男孩了。我非宰了你這孽畜不可。”顧暘罵道,說著提起寶劍,便要掙扎著起身,被周圍幾個百姓勸住。
“顧大哥,你是聰明人,卻怪馬兒作甚?凡事都是自然而然。”蘇見黎輕輕按住他肩膀,柔聲道,“便是當時馬兒不喝那幾口水,不洗那幾下蹄子,洋人這槍的厲害,也未必便救得了他。”
顧暘聽了,慢慢平靜下來。
“顧大哥,我這句話或許不中聽,但你看他活得……活得多累呀。”蘇見黎說著,不禁也有些哽咽。
徐濯埃嘆道:“那樣活著,未必便強過死了。”
顧暘聽了他們的話,心中不覺慰藉,反而頓感無比絕望。
雖說那樣活著未必強過死了。可……
可那終究是死了呀。他悽然地想。
他凝望著那灘已變得有些暗紅的血泊,眼前控制不住地浮現出草叢裡那個男孩明亮的雙眼。
他好像就在那裡靜靜地望著他,充滿痛苦,又充滿希冀。
望得久了,他甚至覺得他在瞪著他。
但眼前只有一灘血泊。
顧暘那時心中還偷偷地忽現過一個念頭,他把自己於那男孩,自命為像師父煙霞子於他自己那樣。畢竟他那時也是像那樣仰望著他的師父。
但此刻他望著那灘血泊,咀嚼起當時的這個念頭,只覺得噁心想吐。
他沒有師父那個能力,還以師父自命。
師父在草叢裡遇見了他,撫養他九年成人,並傳授他一身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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