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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見黎道:“這冷知縣自稱是下鄉興修水利洩洪,因我那村子未被洪水波及,便投宿於我家。誰想這冷知縣長著一張憨厚臉,卻是人面獸心!那時只因爹和娘每日吵架,便分屋睡了,娘在堂屋,爹在東屋,我在西屋。我那家雖貧,屋子卻是大的,投宿的三人,便都安置在了南屋睡。”
“當天夜裡,只聽一聲男人的大叫,把我驚醒,我便披起衣服跑將出去,剛好遇到爹。爹便跟我一起進了堂屋,也顧不得點燭火,月光之下只見那冷知縣趴倒在地,裸著上半身,衣服脫在一旁,頭頂流了血,不省人事。”
“徐大人跟那小少爺怒氣衝衝站在一旁,那小少爺手裡還舉著一根棍子,顫著手,不知所措。我娘卻是衣衫不整,躲在被子裡,慌里慌張地穿著衣服。爹爹見了,便已明白一切,先是跪謝了徐家父子仗義出手之恩,接著瞪了我娘一眼,發怒如狂,跑出門去,從此便無了音訊。”
“後來那冷知縣被堵了嘴,綁在囚車裡遊行示眾,滿村人都朝他身上砸爛菜、臭雞蛋,數我砸得最歡。聽說那冷觀下了獄,還垂死掙扎,恰逢江蘇巡撫到了本縣視察水利,那冷觀便在獄中上書求他相救。誰想江蘇巡撫至清至明,這不上書不打緊,一經上書,卻在那杖責九十之上加了一條流放,直流放到廣西省。”
顧暘聽了,嗟嘆不已,道:“真是清官難得,惡有惡報。只是聽來莫不是那冷知縣對你娘施加強暴?你為何說是勾搭成奸?”
蘇見黎冷笑一聲,道:“顧大哥,你卻不知。須知道出事之時是在自己家裡,爹爹、徐大人和我都在,她卻不作一聲求救,是徐大人帶兒子如廁之時見冷觀進了堂屋,才仗義出手,不然我們都不得而知。若非徐大人出面求情,那婦人多少也得判個通姦罪。”
“我爹走後,那婦人便對著徐大人眉來眼去,多留住了幾日。數月之間,竟常獨自出鄉去,不知何往。半年以上,忽有一日請那徐大人來家,告訴我說:‘阿黎,娘要改嫁了,這便是你的新爹爹。’我敬重徐家父子,只是瞧不起那婦人,一氣之下便偷偷跑了,路上多蒙好心人相助,輾轉流落到京師,尋得正備考的爹爹。”
“數月之後殿試,爹爹卻中了,直擢到正五品戶科給事中,徐大人曾來賀喜。爹爹感他仗義相助,故不相責。那婦人卻也在京師,被徐大人納為妾,徐夫人亡了,給她扶了正。聽得我爹爹中了,卻無顏來相見,又羞又愧,兩月以後,害熱病死了。”
顧暘聽得,不禁嘆息道:“真是一段離奇動人故事。我只見蘇小姐美麗,不想孩童之時也這般坎坷。”
蘇見黎笑道:“顧大哥,聽到此處,你該明白我為何不去給那婦人上墳了罷?她根本不配做我孃親。”
顧暘一愣,沉吟片刻,搖搖頭道:“非,非也。”
蘇見黎奇道:“非甚麼?”
顧暘道:“你娘不貞,這自然是天大過錯。但也並非全然是她的錯。”
蘇見黎道:“為何?”
顧暘嘆道:“我聽小姐說了這許多,只覺得小姐和小姐的爹孃,沒有一個不是千辛萬苦。”
蘇見黎聽了,有些不悅,側頭看向一旁溪水,道:“那婦人紅杏出牆,卻有何辛苦?”
顧暘道:“蘇小姐,她是你的孃親,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的娘。你為何只是叫她‘那婦人’?”
蘇見黎不想瞧他,摳著手指,哼了一聲,沉默不語。
顧暘道:“小姐可還記得那十年之間,你娘是甚麼樣子麼?”
蘇見黎聽了,抬起頭閉上眼,微想了想,輕輕地道:“那婦人?……那婦人……她……她是獨女,爹爹走了後,奉養三老、照料農事、操勞家務,此般諸事,便都落在她肩上。那時我尚年幼,每日只是見她繞屋嘆息,身上貼滿膏藥。我常常會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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