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五十七回 源順鏢局,劍如夕,墨傾辭,叢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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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暘一怔,呆住片刻,啞然笑道:“哈哈,我早該想到才是。老妖婆怎會束手待死呢?師父,還是你贏了。”
“不,我們都沒贏。”李瑞東搖頭,“是他們贏了。”
顧暘道:“你沒對霍元甲大哥做甚麼罷?”
李瑞東道:“太后早已逃居別宮,霍俊卿又廣有俠名,為師自然不會害他。我知道你的功夫尤在他之上,只得親自前來。”
顧暘道:“師父,下回見面,就是李大人了。”
“山河破碎,不知還有無再見之日。”李瑞東嘆道,“暘兒,你一意為國家百姓做番事業,但時局艱難,你無能為力,若繼續下去,怕是還要把命搭了。不如你也進宮與我同做侍衛,雖有些違你心意,終不比沉淪布衣,命如草芥。你若願來時,為師願做保舉之人。”
“不必了,多謝師父厚意。我寧願做一隻逆風折翼的鳥。”顧暘道,“也不願做那枚高高在上的‘士’。”
李瑞東道:“不,你若想時,也可以做一枚所向披靡的‘車’。”
“可是師父,再所向披靡的‘車’,也是‘將’的‘車’。”顧暘搖搖頭,微笑,“我寧可暴死在茫茫天地之間,也絕不願終老於那臭氣沖天的皇宮裡。”
李瑞東聽了,不禁哽住。
許久,李瑞東才慢慢說道:“暘兒,為師知道你的性子。你不願屈服於人,你想憑著你的一身本領,力挽狂瀾。可是……你出山也兩年了,也經歷過許多事。你該知道,一個時代的衰落,靠你一人是無法逆轉的。”
顧暘道:“師父,你錯了!看似只有我一人,實則不止我一人。他們正在四面八方的各個角落,和我一樣在摸索,只是還未明朗。一個人逆轉不了,那便等到一群人。一天逆轉不了,那便等到能逆轉的那一天。”
李瑞東再次沉默。
正在此時,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雞啼,二人轉頭望去,只見東方的天際亮起一道銀線。
“師父,江湖再會。”
顧暘抱拳,轉身踏過幾座宮闈,飄然離去。
李瑞東目送著顧暘消失在曉夜盡頭,淚如雨下。
顧暘跳出宮牆之外,眾守衛持槍追趕,被他使起“梯雲縱”,直跑進樹林深處,甩出數里之遙。
天漸漸亮了,晨風一吹,竟把他胸口澆得忽冷忽熱,又悶又痛。
師父留的那一手果然不是蓋的……
苦戰整夜、負傷未睡又奔波一程的顧暘此時只覺昏天黑地,再也支撐不住,撲地倒了。
他在地上躺著,躺著,只感覺高天之中偌大的白日,籠罩在自己身上。
慢慢地,那日光變得金黃,變得血紅,最後又變得烏黑,黑得耀眼。
顧暘歪頭看向四周,四周是一片茫茫的白色,白得刺眼。
看了一圈,他發覺只有自己躺的這裡,是一個黑色的圓。
他定定地瞧著那黑色的日光,看得久了,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喉間和胸口發悶,想吐吐不出。
忽然,耳邊隱隱約約響起幾絲阿黎的聲音,聽不清在說什麼,像是在喚他的名字,似乎是從後腦勺的方向傳來的,忽遠,忽近。
但他抬起頭,卻不自覺地看向前方,前方刺眼的白幕之中,一個小女孩的身影跑過去,接著又隱沒在白色裡。
“哥哥,……哥哥?你醒啦?”
是不是夢?
還真有阿黎的聲音。
顧暘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屋裡床上,眼前是阿黎關切的面容,旁邊站著幾個人,是武安承、劉振聲還有三名隨從,四周擾攘喧譁,擠滿了許多人,個個面帶驚惶之色。
“阿黎……”顧暘輕聲叫道,蘇見黎抓住他的雙手,幾滴淚珠打在了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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