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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暘、蘇見黎、徐濯埃策馬同行又數日,漸至廣東省廣州府地界。
他們的最大感受一方面是臨近冬天,熱猶不減,另一方面也確如武安承所說,這遍地暨南話語,實在有些難懂。
三人之中,徐濯埃是上海人,還偶能解得隻言片語,顧暘和蘇見黎卻是山東人,壓根一個字也聽不懂了。
三個一路上誤打誤撞,幾經曲折,總算是到了廣州。
城外珠江朗麗無垠,高大的船帆如簇,還有許多烏篷船靜靜地沿河往城裡劃去。江岸之上,老少勞工,中外商客,往來不絕。
進得城內,但見市井景象之繁榮,尤勝長沙數倍。寬闊的街道被擠滿,市民絡繹熙攘,叫賣議論之聲,鼓譟喧天。集市左右,無數商號交錯,招牌垂動如林,風過處盡是酒香飯味。
側街中央,有河水穿街而流,上有輕舟葉葉,扯起微漪,搖過滿城日影。半空中架起一根根竹廊,接起兩側曼麗清雅的木樓。景緻之豐茂,實難言足。
武安承既說那寶芝林在仁安街,徐濯埃便操著官話,問過幾個百姓,只是對面一張嘴,便知是本地人,難以交流。
蘇見黎道:“徐公子,你莫問那些老者,他們聽不懂官話的。”
“說得是。”徐濯埃贊同道,忽見一個小男孩,手裡抓著一塊白糕,跑過身旁。
“小弟弟,你可知道仁安街在何處麼?”徐濯埃微笑著攔住他。
那小孩瞪著他,說道:“餒港咩啊?(你說甚麼?)”
徐濯埃道:“啥?”
“徐兄,徐兄。”顧暘勸下他,“這位又太年輕了些。”
蘇見黎笑道:“是啊,咱們得問那些二三十歲的,或許出過廣東,會說官話。”
徐濯埃輕輕嘆道:“好罷,好罷。”
又問了三五個人,竟問到一個商人模樣的北方漢子,顧暘聽他山東鄉音濃烈,大喜攀談,原來這廣州十三行開闢之後,對外交易更加繁盛,他也是南下經商的。
說到“寶芝林”,那漢子道:“這黃飛鴻大夫實是醫者仁心,不比一般郎中,他那跌打酒的方子,從不遮掩,竟公之於眾,此間百姓,無不稱讚。”
顧暘道:“我們卻不是為著醫病,乃是為了武林中事前來。”
那漢子道:“那你等可須小心些。聽說黃大夫已退隱江湖了,如今寶芝林有個挑水的僕人,似是他的關門弟子,專應付江湖豪客,有模有樣的好漢教他打跑了幾十個。”
幾人交談了一番,無不愉悅,問到路徑,便各自離去。
三人循著那漢子的指示,輾轉來到黃飛鴻醫館門口,頓時強烈的藥氣撲面而來。只見幾根金柱子之間,一排大紅燈籠,上有匾額大書“寶芝林”三字,館門大開,偶有寥寥幾人進出,想是這時間段醫務不甚忙碌。
顧暘回頭跟蘇見黎、徐濯埃對望一眼,進得門去。
門口過道里幾個忙於事務的夥計見了,便有人問道:“三位客人,可是來看診的麼?”
顧暘笑道:“不是。”
“是來抓藥的?”
“不是。”
“那……”
“小人久聞黃先生大名,斗膽欲拜會切磋一二。”顧暘乾脆開門見山。這“切磋”二字,以他在江湖上的名頭,本還不應說,只是他有意把話說狂了,想誘那挑水的僕人出來。
眾夥計聽了,都面面相覷,見他三人年輕,又稍含不屑之色。
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從眾夥計身後發出:“哪來的毛頭小子,也敢叫板黃先生?”
顧暘一怔,聽這人口音,雖混雜了幾絲廣州話的韻味,但總體上竟還是偏北方話的腔調。
眾夥計紛紛讓在兩側,熹光之下顯出那人的身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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