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內心複雜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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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咋辦？”

“我……”無名把主動權交給了竇苗，竇苗卻陷入了沉思，無名乃是無尚人的高徒，若無名肯出手，拿回玉佩自然不會是什麼難事了，可自己身為竇冠年之後，怎麼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取回自家老爹的遺物呢？

倘若錯過了這次機會，兩年後自己能拿回父親的遺物嗎？萬一無尚人堅持要自己嫁給無名換回玉佩，自己又當如何呢？

見竇苗許久都不曾言語，無名咧嘴笑了笑，提起案几上的食盒，湊到火盆前邊享受軍營早餐，邊思索煉丹一事。

“飯食還可口嗎？”

直到無名將食盒掃蕩一空，竇苗才湊上來搭話，自然是想好了賭注，無名抹了把嘴，笑道：“你想要我做什麼？該不會又是烤一頓肉吧？”

無名答非所問，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見狀，竇苗抿了抿紅唇認真道：“你確定要打這個賭？”

“君子一言……”

“那好，若你輸了，以後就對落塵姐好一點，不許再娶別的女人進門！”

本以為竇苗會讓他對竇騎做點什麼補償的事，沒成想竇苗竟是讓他好生對待落塵，無名心中莫名有些感動，點了點頭道：“好……若是我煉不出玄肌丹來，以後便不再娶任何女子進門。”

“真的？”

“不僅如此，若他日我有能力了，一定會去幫助那些死在鄴城的竇騎和瀾騎後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竇苗此舉本是為了應對無尚人提出的婚配還壁一事，不曾想無名卻提到了竇騎的過往，且言辭真摯，滿含愧疚，竇苗聞言面色微變：“你這是要替吳家贖罪嗎？”

“不，鄴城一戰，罪不在吳家，再說死於城頭的不僅是竇老英雄一人，還有近兩百萬瀾騎與竇騎，若將這些甲士的死因都歸結於我爺爺與你父親二人，你覺得公平嗎？”

無名話語頗有幾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意思，雖然語氣不重，但足以警醒復仇心切的竇苗。

竇冠年為人謙遜，處事磊落，乃是蒼雲修士心目中的精神領袖，浮屠皇室之所以拜他為大將軍，正是看中了他的江湖地位，竇苗身為竇冠年的遺孤，豈能辱沒了自家父親的風骨？

但無論怎麼說，竇冠年都是死於瀾騎之手，無名乃是瀾騎主帥吳奎的孫兒，竇苗依舊無法釋懷，搖了搖頭道：“你先煉出玄肌丹再說，至於那些遙不可及的事，現在不說也罷……”

“好……那我們就去軍醫司吧……”

在二道坎外脫險後，無名與竇苗便先行返回了平寧關，姚琦、魏超和鄧先所部與肖俊率領的皇騎卻是苦戰到了午後，這才將攔在南大營的五萬龍騎盡數剿滅。

好在阻截皇騎的龍騎軍中有近萬人繳械投了降，阜文君又帶著北大營龍騎撤出了戰場，否則平寧守軍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救回那七萬深陷於敵營的皇騎軍。

二人緩步穿過軍營，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倒不是無名怕輸了賭約故做推脫，而是一路遇到了太多傷兵，身為醫者，怎能看著同袍兄弟深陷痛苦而無動於衷呢？

“兄弟，你這也沒傷呀，怎麼看上去蔫不拉幾的？”

“我……”

聞言，無名腳步一頓，折身退到一個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青年甲士身側，伸手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和藹一笑，“剛入伍嗎？”

“不是，參軍已經兩年了……”

“第一次上戰場嗎？”見青年面露尬色，無名笑道：

“第一回上戰場都這樣，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很勇敢，也很幸運！別太緊張，否則會導致神經衰弱的，這樣吧，你去軍醫司抓點藥試試，百合五錢，知母二錢，水煎服可緩解心慌和神經衰弱。”

“謝謝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