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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啟和洛星兩人漫無目的的邊走邊聊,讓劉大同先把裝置搬到車上去等著,這兩人就不知不覺走到天台的天象廳,這個露天的小圓廳分三個方向各擺放一隻天文望遠鏡,各呈不同角度遙望著天空,走到北邊的一架望遠鏡,摩挲了一會,實在不知道怎麼用,問洛星:“你很喜歡天文學麼?”
洛星眼神裡透著清澈,像個小孩耍賴一樣道:“怎麼了,我剛先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林啟愣了一下,剛釋出會散場以後,洛星一直拉著他東拉西扯、問東問西,像查戶口似的,剛開始林啟還敷衍一下,後來也就心不在焉了,現在被人家反問,尷尬道:“你剛剛問得什麼?”
想不到洛星那火辣性格竟然沒有生氣,而是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你從非洲回來以後,為什麼沒有繼續幹這一行啊?你的資歷完全可以勝任國內幾家大型媒體的工作了。”
“原來是問這個。”林啟心想,難道被他刻意忽視了,還能因為什麼呢,先是被趙天明拉去辦案子,又和蘇海星復逢……想想到最後還是一場鏡花水月,林啟搖了搖頭,答道:“因為一些私事,我不太想說,可以麼?”
洛星哈哈一笑:“當然可以,那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吧,我本來是學地理出身的,人文地理和自然地理我都很感興趣,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天文學家,後來不知的怎麼的就幹了現在這一行,不過還好差得不太遠。”
“差得不太遠?”林啟難得微笑了一下,“八卦記者和天文學家……這個……”
洛星自嘲一笑:“能不能把前面的八卦兩個字拿掉,這只是現階段的狀態,你想一下,都是探索和發現,一個是上帝的世界,一個是人的世界,有什麼不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上帝不是人。”
“我想,你應該想說得是,人,不是上帝。”洛星簡單的糾正了一下。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不像你,我不信邪的。”
“唔,真可憐。”
“可憐?為什麼?”
“不信邪的人,很孤獨。”
林啟突然怔了一下,對洛星的結論他沒有興趣反駁,只是說最後“孤獨”兩個字,似乎確實符合他現在的心境,似乎曾幾何時,他還跟最好的朋友討論過這兩個字。
他確實很孤獨,但這又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知道自己已經消極到極點,哪怕與人最簡單的接觸都不太願意,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寧願把自己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裡,在一個徹底黑暗的地方,也許能找找看,自己心裡還有沒有一點光。
洛星看著林啟:“怎麼了,說中你了?”
林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洛星打了個哈哈,笑道:“其實信不信邪也沒什麼所謂,就像我們,你是一點都不信,我是什麼都信,但是我跟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話從何說起?”
“我們都一樣孤獨。”
“看不出來,你的性格這麼開朗,應該有很多朋友吧。”
“朋友這種事情……呵,能理解你的,一個就夠了,不能理解你的,再多也沒用。”
林啟頓了一下,才說道:“你是個很精緻的人。”
“怎麼說?”
“連朋友都挑剔,難道不精緻麼?”
“哈哈,”洛星誇張得笑了笑,眼下露出兩彎好看的臥蠶,“那你挑朋友麼?”
林啟突然發現,洛星真是個天生的記者,好像總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然後問出與之相對應的問題,就像現在,剛剛自己還在想著自己逃避現實不願交朋友的事情,這會她就問了出來,索性答道:“我沒有朋友的。”
洛星簡而幹練應道:“嗯,你這是挑到極致的情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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