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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揉著太陽穴，過了很久才道：
“你先回去吧！回頭等市委辦的電話！”
……
對曹睿一家來說，今年的春節特別的難，到了臘月二十八了，家裡年貨都沒有置辦。
曹代安兩老知道曹睿心裡難受，不敢打擾他，老高也沒有跟曹睿講任何的東西，朵朵跟著爺爺奶奶住，曹睿就和老哥住小區，一老一少，兩人起床之後吃早餐，然後默契的坐到棋桌邊，一下棋就是整整一天。
下到臘月二十八了，早上高生海問曹睿：
“小睿，經過了這麼多天的調整，現在能不能行了？”
曹睿看了一眼高生海，道：“高伯，您怎麼會有這一問？”
高生海道：
“算命的給你算了個命，說是否極泰來，你覺得現在是不是已經痞到了極點呢？還有沒有更糟糕的情況？”
曹睿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的畫面來，這些年和柳小靜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能在他腦海中清晰的呈現，現在遽然讓他忘記，怎麼可能？
人這一輩子活著究竟圖啥？人這一輩子的意義究竟在哪裡？這是曹睿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的兩個問題，他根本就得不到答案，他只覺得內心非常的痛苦難受，那種感覺不能用言語描述。
高生海再問，曹睿點點頭道：“高伯，這應該是最低潮了！”
高生海道：“如果你父親現在逝世呢？”
曹睿愣了一下，冷汗都冒出來了，道：“高伯，馬上過年……”
“你也知道馬上過年了？你一天如喪考妣怎麼過年？”
你從鄉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被免，你覺得天塌了，接著你師父過世，天又塌了，現在你的女友走了，還在塌天……
我就問你有多少重天？
你是年輕人，平常顯得很成熟，現在看來早熟的人可能往往會晚熟，一個人為什麼會黴運連連？我想根本原因就在於你總是覺得在塌天，一件事情發生了，很糟糕，但是相比更糟糕，說不定還值得慶幸。你下圍棋應該明白一句話，‘善敗者不亂’，你沒有做到，所以才有‘否極泰來’！”
曹睿一句話沒說，走到衛生間，把冷水放開，用冷水狠狠的衝了一下頭，隆冬的季節，水冰冷刺骨，曹睿這個動作肉身承受了極大的苦痛，但是頭腦卻漸漸的開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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