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孫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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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聽完孫小海哭訴，又見到這番場景，大都眼眶泛紅。

紛紛感嘆好人生活艱難，惡人殺之不盡，老天爺瞎了眼睛。

小晚聽見大哥哥這番話，想起自己含恨自盡的孃親，“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郭先生上前抱著女兒，輕聲安慰，自己也早已淚流滿面。

“哥哥別哭，我跟你一起打壞人。”李亮含淚走到母親和哥哥身邊，拉著哥哥衣袖，稚嫩的臉孔，面帶決然，咬牙說道。

“嗯！”

李洪擦乾眼淚，對弟弟點了點頭。

......

趴在地上的孫小海震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斷為兩截的痴道人。

他真沒想到，那武藝超群的王麻子被這少年一棍打死。

王二麻子也被這少年一棍打死。

這一身妖法、橫行無忌的痴道人還是被這少年一棍打死。

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他聽罷這少年的話亦是動容，見到這少年立下殺盡惡人的誓言更是驚駭。

此時的少年，氣勢如虹，猶如天上烈日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孫小海心中震驚，衝李洪磕了三個響頭，說道：

“今日大仇得報，恩公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第一次有人跪拜自己，李洪眼睜睜的看著地上那人，不知所措。

田修合見狀，一言不發，瞳孔微縮，直勾勾的盯著孫小海，眼神意味不明。

孫小海知道，宣判的時候到了，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哆嗦。

心思電轉，聰明的腦袋轉瞬間就想好了方案。

只聽這孫子朗聲說道：“小人從前跟著這些畜生，也做了幾件惡事，如今父母大仇得報，死而無憾，請恩公下手吧。”

說完伏地不起，嘴唇貼地，嗚咽不止，哭得昏天黑地，哽咽著說道：

“嗚嗚嗚......小人本名孫小海，家住梁山城西街烏衣巷，嗚嗚嗚......家中兩個妹妹年紀尚幼，就拜託恩公照顧了！嗚嗚嗚……”

一邊哭嚎，一邊豎起耳朵等待判決，心中驚魂未定，忐忑不安。

這時，只聽身後一個聲音說道：

“此人剛才已入林中，有機會走脫卻又返回，若無深仇大恨，當不至於如此做派。”

孫小海心中，連連讚歎說話這人有眼光，真心感謝了此人上下十八輩祖宗。

“小人返回舉告，只是擔心恩公被那賊道矇騙，並無他想，今日見到眾位義士，才知道自己以前所作所為如此不堪，小人只求一死謝罪，請恩公不要猶豫，下手吧，嗚嗚嗚……”

這孫子把自己病死的父母說成義士，又擺出嗷嗷待哺的幼妹，再主動認錯，最後哭天搶地的求死，這讓誰下得了手？

田修合是個直腸子，哪裡接得住這些招術，已經被他感動。

上前兩步扶起這孫子，看他哭的淚人也似，心下唏噓不已。

拍著孫小海肩膀，田修合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後痛改前非，做個好人，我們不會為難於你。你走吧，回去找個正經營生，好好把兩個幼妹撫養成人。”

說完，田修合還摸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硬塞到這孫子手上。

這孫子知道小命已經保住，心下歡喜不盡，七推八讓的接過銀子，又是“噗通”一聲跪倒。

只聽他悲聲說道：“恩公容稟，賊道帶了幾十個人出來，小人如果一人回返，張狗官必定追責，幼妹也要受到牽連，小人還不如死在此處，或能換得幼妹平安，我死後，請恩公代我照顧幼妹，嗚嗚嗚……”

這孫子說完，又是嚎啕大哭，用頭搶地，彷彿要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