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蘇過的連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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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章惇的交流，是從新法施行的事開始的。

蘇過當初之所以選擇和章惇合作，便是因為他除了小心眼，其他方面可指責的不多。

像方田均稅法這樣得罪權貴的事，必須要章惇這樣的狠人才行，若是交給範純仁，哪怕他願意，效率肯定也是極低的。

聽完蘇過對西北的佈局，章惇有些振奮，可轉念便說道：“如此重要的事，交給子由怕是不妥？”

蘇過呵呵兩聲，說道：“那不如交給蔡京？”

“叔黨怎麼比我還記仇，”章惇無奈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就不能大度些？”

“大度不了！”蘇過果斷道：“不說當年他背棄先生，去討好司馬君實的事，就前段時間，與我叔父當朝爭論，導致叔父被貶出朝，我就不能忍。”

章惇還是想說和，勸道：“這事不能全怪蔡元長，子由也太沖動了些，御前失儀。”

“我叔父就那脾氣，父親也為這事寫信斥責於我，”蘇過冷冷道：“他蔡元長想要上位，我攔不住，可若想踩著蘇家上去，那便不行。”

章惇嘆了口氣，覺得有些棘手，他也不待見蔡京，可人家剛剛為新黨立了功，回頭就給外放了，這不是赤裸裸的過河拆橋，平白壞了他章相公的名聲。

蘇過見他不表態，也不再多說，直言自己會另外想辦法，便告辭而出。

接下來他又去拜訪了回京擔任中書舍人的林希，這人是蘇軾在杭州的繼任者，當年蘇過也曾見過。

敘舊之外，也聊起了空缺的宰相之位，他雖然是章惇請回來的，可在晉升這件事上，卻沒有得到考慮，蘇過替他惋惜了一回。

時任翰林學士，知開封府的錢勰，此人是吳越王錢繆的六世孫，封爵會稽郡侯，蘇軾的《臨江仙·送錢穆父》便是寫給他的，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一句，影響千年。

當年貶謫章惇的奏疏，錢勰有份參與，所以章惇正招呼言官對他進行攻擊。

蘇過是打著青苗法的公事上門的，因為有蘇軾的交情在，錢勰也十分客氣。

所以聊完公務後，蘇過也不忘和他一起吐槽了章惇的小心眼和任人唯親。

其他在京中稍有名氣的舊黨，蘇過也打著各種旗號一一上門，讓盯著自己行動的人看了個眼花繚亂，完全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蘇過跑完一大圈，先找上門來的是宮裡的內侍。

官家趙煦宣召。

蘇過整理了下最近的公文，全部帶上，這才入宮面聖。

趙煦看到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卿最近在忙什麼？”

“都是些新法的事，”蘇過恭敬答道：“如今幾項解決財政問題的新法，都已陸續施行下去，臣有些擔心，所以一直在關注各地的情況。”

“怎麼朕聽說卿每日到處串門，基本沒在衙門辦公。”趙煦笑著戳穿他。

蘇過有備而來，遞上最近整理的新法實施問題，說道：“臣年輕，許多問題還需向朝中的前輩們請教，所以最近跑得勤了些。”

趙煦隨意翻了翻蘇過交上去的文書，問道：“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有的。”蘇過回稟道：“新法之行，首要為理財，如今各衙門之間分管財政之事，管理不利，決策緩慢，臣建議重置三司。”

他這麼一說，趙煦又仔細看了下手上的文書。

三司為鹽鐵、戶部、度支三個機構，在大宋立國後設了廢，廢了設，搞了幾個來回，最近的一次是元豐改制，再次廢除三司，併入戶部和工部。

殿中沉默一陣，趙煦突然反應過來，問道：“卿該不會是因為蔡京任戶部尚書一職，這才提議重置三司吧？”

“當然不是，臣怎麼會因私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