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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要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氣瘋。
三年，又何妨。
“陸承，海外的專案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會去找你們。”
“這個專案，我從來沒想過會到自己手裡，你父親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他也答應了，賠償的問題也已經商量清楚。”
陸承震驚的合不攏嘴，他印象裡的宋蕭絕不是這樣，手段狠戾的京城活閻王，為了時宜，可以忍受一切折辱，能把敬鶴會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的人，竟被一個情字弄成了這副模樣！
陸承跌回沙發上，問出心裡的疑問。
“為什麼？”
為什麼？他也問過自己。
宋蕭閉上眼，靠在沙發沿上。“虧欠吧。”
“我欠她的。”
就算是這樣，他仍覺得不夠。
陸承突然想起來網上很流行的一句話。
愛是常覺虧欠。
他覺得對不起她的前提是，他在乎，是愛，有愛才有虧欠。
陸承雙手攤開，有些不理解他之前的行為。
“那也不用這樣啊！你這是何必呢？早知道現在這樣，何必以前那麼難為自己？弄的你們之間兩敗俱傷，誰也沒有贏。”
宋蕭睜開眼，眼角冰涼。
“所以說，我後悔了。”
從她替自己擋下那一槍，倒在血泊中時，他就已經後悔了。
一步錯，步步錯。
他自以為他是旁觀者清，卻不知，早在下局的那一天，他就已經跟著她一同墜入。
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以至於，到了東窗事發的這一天，他無力迴天。
愛而不自知，宋蕭今天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恨她嗎，是恨的吧，她是敬鶴會的人，是櫻鳶的女兒。
愛她嗎，他想，是愛的，多年朝夕共處，她會給自己準備小驚喜，會在他疲憊的時候遞上一杯牛奶，就算她再晚回家，她也會等自己。
宋蕭不怨任何人，他只怨自己，許是老天垂憐，讓他沒有抱憾終生，把南初還到了他的身邊。
“陸承，以前，我什麼都想要，我想要宋氏這把椅子，於是我就答應了老爺子去了南美洲，幸運的是，我活下來了，在之後，坐上了這把椅子，我也沒有很開心。”
宋蕭喘了口氣，忍著心臟傳來的疼。
“時宜回不來了，我找不到她，只有南初，她陪在我身邊，說實話，她跟時宜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時宜生性愛玩，喜歡鬧的地方，只要有人願意跟她在一起玩，她就能開心一整天，南初小時候也是。”
陸承聽的心裡不是滋味。“別說了，你既然決定把專案給她，我還能說什麼？你這個脾氣，我就是勸你再多，你也聽不進去。”
宋蕭知道他這樣是答應了，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遞他。
“謝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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