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時代的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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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歡說的沒錯，魔獸降臨不足以對韓行的口碑造成毀滅性打擊。

過去的一年零兩個月裡，韓行只要出現就是翻盤的開始，但韓行一直沒有出現，唯一的解釋就是韓行自己不想出現。

為什麼不想出現，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謎。

40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

元甲深吸一口氣，處決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高處不勝寒。

到了元甲這個位置上，要考慮的事情其實已經不多了，但只要元甲知道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無奈，都發生在他這個位置上。

拋開此時此地不談。

在咒術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在以往和未來的任何一個時間，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咒術師遇到冥王殿的第一時間，做出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殺死冥王殿，或者被冥王殿殺死。

咒術師和邪咒師，是永遠的天然對立面。

但魔獸的降臨，從一定層面上緩和了咒術殿和冥王殿的天然矛盾。

雙方自三年前宣戰之後，其實一直沒有什麼正面的接觸，如果可以選擇，元甲其實不介意共同聯手先解決了天上的威脅。

這是他這個位置該考慮的事情。

有人說，通觀歷史，人類最大教訓就是不吸取教訓。

但……歷史浩如煙海。

人類不是不吸取教訓，而是教訓太多了，每一次新的挑戰出現，每一次新的選擇出現，都能在浩瀚的史書裡找到對應的依據。

善與惡的聯手，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

善與惡的決裂，也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

在真正的挑戰和選擇面前，人類始終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孩一樣……

包括，此時此地此刻。

冥王殿已經以三波人質的血雨，正式和咒術殿決裂。

但元甲知道，轉圜的餘地在那個人來之前，始終都是存在的。

如果冥王殿可以和咒術殿聯手，先一致對外，那今天那場血雨就不白下……

這就是大人物的無奈和妥協。

“無月曆457年，2月28日，9點，”元甲今天還有主持處決儀式的身份，這讓他不能想其他人那樣一直遐想下去：“明月，新都報記者，自由撰稿人……”

這是咒術殿的處決流程，既然是處決就一定要說清楚處決原因：“……罪行為主要策劃升龍屠城一案。”

說到這裡，元甲停頓了一下，後面的這個詞是他臨時改的，這才繼續說道：“誘騙血咒師韓行，間接促成三邪咒時代的結束，以及冥王殿勢力的增長。”

原詞上是‘聯合’，元甲改成了‘誘騙’，這是他現在能為今天即將發生的一切做的所有努力。

其實，是證據不足的。

升龍屠城一案，證據鏈完整，但是缺少口供，也缺少作案動機。

至於和韓行的戀愛關係……也是一樣的。

兩人的戀愛關係，本質上只是阻攔了韓行的殿首候選，但並不違反咒術師守則。

整個冥月事件，就是一個巨大的閉環。

冥月被判定為邪咒師，那麼韓行的所有行為，動因，貢獻，都要被重新推倒重來。

但冥月不認升龍屠城一案的話，那冥月其實就只是冥王之女那麼簡單。

就像月亮消失之前，警察條例裡也沒有規定警察不能和罪犯的後代結合一樣，咒術師手冊也沒有辦法規定咒術師不能和邪咒師的後代結合。

（以上，敘述正確，但適用環境條件等等，理論依據臃腫，不在此贅述。）

“……”元甲再次複述冥月罪行：“結合升龍倖存者口供，目擊者供詞，雲都咒術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