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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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巡遊確定了時間後，得到訊息的皓月城便也忙碌了起來。

雖極不願意，但夜風與夜空一走，皓月城中身份最高的人便是伏芝銘澤了，除了交給他代為管理之外，夜風別無選擇。夜風既不喜歡他滿口禮法道義，更不喜歡他明晃晃的野心，他沒有親自交代與他，而是讓人送去了任命的書信。

不放心銘澤的夜風還將族中的要務儘可能做了安排，留下了互相牽制的力量，更有在暗處每日傳信的親信。一切安排妥當，夜風來到了母親楚盈袖獨自一人居住的地方。

這座小樓在皓月城的角落，自夜風接任族長，楚盈袖便獨自一人居住在這裡，比起從前更加深居簡出，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離開過這裡。

剛剛繼任族長時，因為放心不下，夜風每日一趟地問候母親，可楚盈袖卻不喜夜風來此，在楚盈袖幾次強硬的責備之後，夜風便不敢更多打擾。

今日站在母親居住的小樓前，夜風有些緊張，已經半個月沒有來此，不知道今日會不會再被母親責備。

走進那通向小樓的幽森小道，夜風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今日沒有侍從陪同，只有他一人前往，心裡默默祈禱著如此不算對母親的打擾。

與平日裡不同的是，當夜風走到小樓前時，母親並非和平日一樣在房裡呆坐，而是親自鏟著庭前的積雪。夜風見狀忙要上前搭把手，被盈袖冷冷拒絕道：“不必，我自己來。”

這樣的態度他不是第一日領受了，在他成為族長之前，母親雖然冷漠，卻也有種隨遇而安的心態，也端著族長夫人的身份，得體地應對族中的各種事務。如今無需再擔起族長夫人的職責，她的冷漠上便更多了幾分的固執與不近人情，就算是從未有過錯處的兒子，她也如此。

夜風問她：“您……又把侍者們趕走了？”

“要他們做什麼，我自己在這裡好好的，他們總要來擾我。”楚盈袖利落地揮動著沉重的鏟子，夜風在一旁看著，如坐針氈。

“那母親您……平日可有好好用膳？”

“他們送什麼，我吃什麼，每日都吃得很飽，你不用擔心。”

“可……您在寒冬臘月仍是自己燒水洗衣，這……”

楚盈袖立住了鏟子，抬頭看著夜風，她的面容還是那樣年輕，歲月仍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夜風可以看到，母親的雙眼和從前不同了，不再是那樣空洞，眼中有種他從未見過的自由靈動。

“頂天立地的人，有什麼不能自力更生的？”說完，楚盈袖繼續剷雪去了，繼續問夜風道，“你來做什麼？不是跟你說過，讓我自己一個人待著麼。”

夜風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對楚盈袖說：“陛下登基後的新王巡遊定在了明日出發，兒子是來向母親辭行的。”

“去就去，你不在，我倒也清靜，到時候見到你爺爺，記得替我問候他老人家，我也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楚盈袖生在赤域，長在赤域，或許也會希望回一趟家鄉，夜風問楚盈袖道：“母親要是願意，兒子可以派人送您回赤域，只要您喜歡，想在赤域待多久都無礙。”

說到此，盈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直起身來，將鏟子放在了一旁，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那地方也沒什麼好的，更何況伏芝一族眼下如此境地，一點錯處都有不得，我在此避世，也不算沒有好處。”

原以為母親已經不管不顧伏芝家族了，聽到她如此說，夜風心中倒是湧起了歉意。

楚盈袖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走進了樓內，回到了房間，從桌上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封泛黃的信件，遞給了跟在身後的夜風。

“這是？”

“你父親的信，寫給你爺爺的。”

夜風有點猶豫，他不知道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