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迷失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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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對的。”

鹿身體之中的女性魔鬼說著，她已經記起來了：“我們在信仰之中迷失了。”

是的，信仰的危險之處，就決不下於蛇蛻碎片……或者用現在的人的方法說——蛇骸鱗粉。

雖然人能夠從信仰之中獲得力量，但如果不能夠從信仰之中抽身，那麼就會迷失。

要抽身很簡單，那就是要拋開那些【外在影響】，在自己的思想與靈魂上訂下錨點。

一根足以讓自己永遠知道自己是自己的錨點。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極其的兇險。

因為他們不夠特殊……即便是已經到達了階級8的這些魔鬼，也沒有足夠明顯的，讓他們自己刻骨銘心的特殊之處。

別說是八階了，就算是已經成神的九階。

都很難從愈發龐大的信仰之海之中，保證自身作為船隻不會傾翻……

震旦全體陷入瘋狂的神靈，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後淪落到了，與原本愛著神也被祂們愛著的，祂們子民，互相殘殺到了雙雙滅亡的程度。

真是悲壯而諷刺的絕望啊……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這頭鹿這麼說著，她看起來很遲疑的樣子：“奪回地獄嗎？還是……去復仇？”

對於鹿魔鬼的話，阿斯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著：“復仇？我們與誰有仇呢？光明神？白鴿？還是惡魔？”

這麼說著的阿斯莫嘆著氣：“雖然我依舊討厭那群惡魔，但我們的敗北是技不如人……我們之間的確有【仇】，但並非到了要【復仇】的程度。”

“至於光明神……是我們對不起祂才對，白鴿也是一樣，他們的封印行為讓人厭惡不假。”

“可這依舊是我們咎由自取……我們的迷失（lost），便是罪名，若非如此，祂們不會出手。”

對於這麼說著的阿斯莫，鹿的女魔鬼想要反駁，但是卻找不到話語可以說出口……

雖然阿斯莫有幫敵人說話的嫌疑，但他說的的確沒錯。

魔鬼是失敗者，而只要是爭鬥，就必然會有失敗者……沒有人對不起他們，即便是將他們擊敗的惡魔。

“我們還有多少人？我的身體裡，還住著多少人？”

阿斯莫這麼問著。

而對此，比較瞭解情況的女魔鬼，則是一邊跟在他身邊走著，一邊回應著：“連你在內，我們只有72位同胞了。”

72位，這個數字遠比當時合而為一的時候要少。

在長久的時光之中，有許多魔鬼的意識，都在沉默之中死去了……他們安靜了下來，並永不會再開口。

“……”

“……”

兩人雙雙的沉默著。

“我們親眼見證過無數種族的輝煌化作塵埃，但真的輪到我們的時候，我（我們）才真正能感受到那種悲哀。”

阿斯莫這樣感慨著，他輕輕嘆息著：“我也不確定我們未來要做些什麼……先完成契約的內容好了。”

換而言之，要幫助反抗軍嗎？

鹿的惡魔不好評價這是否是正確的選擇，但毫無疑問的……在失去了容身之所的現在。

似乎一切都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