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客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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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這件事比較敏感，如果是敵人太過強大而撤退，屬於未戰先怯，不怎麼光彩，誰主動說出來誰就要承擔精神上的主要責任，即便這種情況下撤退從理性上講是明智之舉。

戴林也有這方面的想法，他不能意氣用事，讓手下士兵去送死，只是礙於吉安娜對自己的信任和期待，不好直接說“沒準備好，暫時不打了，來日再戰”之類的話，眼下艾什凡主動提出撤退的建議，他多少鬆了口氣：

“說說原因。”

“很簡單，勝算太低。”艾什凡也看出戴林有撤退的想法，無所顧忌地說出自己的見解：“雖然我們帶來了強大的艦隊，但加起來也就三十來艘，而部落也有自己的海軍，並且他們一定會把海軍全數集中在大本營附近的港灣，強行硬攻，就算能贏，也要付出很高的代價。”

阿爾韋羅德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而且他們還有空軍。”

戴林點了點頭，吉安娜提到過，部落在卡利姆多馴服了一種飛行野獸，聽說靈活程度不亞於獅鷲，他們已經掌握了空中力量，而且數量不明，庫爾提拉斯從本土上帶來的獅鷲恐怕沒有多大優勢。

“如果從陸地上進攻呢？”戴林又問。

艾什凡和兩名中尉互相看了看，表情古怪。

實際上，如果在海上作戰都無法擊敗部落，那麼從陸地上進攻就更不可能了，部落有好幾萬大軍，自己只有幾千人，從陸地上進攻不是送死嗎？

戴林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得佯裝不知部落的軍力，讓手下人以為他看起來是想發起進攻的，最後選擇撤退也是因為己方實力不足，只能暫且隱忍，儲存實力。

“部落計程車兵有多少？”艾什凡問阿爾韋羅德。

“獅鷲騎士向我彙報，從部落的城市奧格瑞瑪到貧瘠之地的十字路口，部落計程車兵組成了一條完整的戰線，兵力保守估計都有上萬人。”

艾什凡勳爵的目光看向戴林：

“海軍統帥，從地面上進攻，我們發揮不出戰船的火力優勢，此外，雖然庫爾提拉斯的小夥子們不怕和敵人展開白刃戰，但我們的兵力也不佔優，而且戰線太長了，我們後勤補給會非常困難。”

“還有就是部落在本土作戰，我們長途跋涉而來，還未來得及休整，匆忙開戰不是明智之舉。”本尼迪克中尉也補充說道。

總之就是問題太多，辦法莫有，無論從海上，還是從陸地上進攻都行不通，這場仗也沒法打。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該戴林拿定主意了。

思索片刻，海軍統帥問道：“吉安娜在北方城堡的部隊和獸人交火了嗎？”

“還沒有，海軍統帥。”艾什凡道。

“去把信使叫來。”

不一會兒，信使來到跟前，戴林吩咐道：“去北方城堡，通知那邊的指揮官，所有士兵嚴陣以待，緊守防線，但不得主動發起進攻，任何人都不行。”

信使點了點頭，轉身下船，騎上一匹快馬，揚長而去。

戴林看向兩名中尉，分別下令道：

“中尉，你親自帶領五百名火槍手和弓箭手去加強北方城堡的防禦。阿爾韋羅德，給你十艘船，封鎖北方城堡至塞拉摩的海岸線。”

“是，海軍統帥。”

兩名中尉立刻轉身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戴林漸漸放鬆下來，對著平靜海面嘆了口氣。

“戴林，我想你是在考慮該怎麼撤兵，對嗎？”艾什凡問道。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正式場合中，戴林和艾什凡是上下級關係，但在私下裡，兩人能像好友那般聊天。

“吉安娜正期待著我擊敗部落，艾什凡，我要是直接下令撤兵，她會失望的。”戴林將心頭最後一點疑慮吐露給顧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