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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找到了自己的枕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側躺了下去。兩個人的身體靠得很近,但黑暗中都見不真切。
外面的海浪聲時隱時現,兩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李恪。」宋欽忽然叫他的名字。
「怎麼了?」李恪答話。
「其實有時候」宋欽背著身子,對著空氣輕輕笑了一聲,「我挺羨慕你們的。」
「羨慕?」李恪還沒來得及問他羨慕什麼,就聽見宋欽的呼吸變得平緩。他開啟手機螢幕,順著幽幽的藍光往旁邊看去。宋欽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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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宋思衡跟李恪又去了同一所大學。每逢寒暑假,伏雪華都會邀請李恪來家裡玩。
伏雪華對李恪很是喜歡。宋思衡向來特立獨行,宋欽深居簡出,而李恪為人和善、性格也好,比那兩個兒子都更好相處。
偶爾會有一兩次,李恪敲門時是宋欽來應門。宋欽也不過跟他點了點頭,再無多話。
唯獨有一次例外。有一年寒假,臨近春節,李恪考完最後一門通識課,恰好遇到了江城難得一遇的大雪。宋家花園別墅門口的積雪沒過了腳踝。
風雪中,李恪按響了院子的門鈴,半分鐘後,裡面傳來了應門聲。
宋欽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絨毛衣來開門,難得地沒有戴眼鏡。雪花落在他的發間,像是一幅畫。
李恪被飄灑的雪花模糊了視線,竟呆立在門口沒有動彈。
「快進來。」宋欽忙拉住他的手,把人拽進了屋子,「我去給你熱一杯薑茶。」
而除此之外,大多數時候的宋欽,都是沉默的。
每次這種家庭聚餐,宋欽都是最晚下樓的一個。吃飯時他也並不多話,偶爾提到跟他學科相關的事,他才會說那麼一兩句。
以至於李恪開始懷疑,那一晚在海灘的帳篷裡摘下眼鏡的宋欽,和那個在雪地中拉住自己手的宋欽,是不是隻是他自己的幻想,其實並沒有真實存在過。
李恪讀的是人文社科學科,與宋欽並沒有太多交集。李恪沒有太多的理由跟宋欽保持聯絡,只有偶爾的過節過年,他會主動發去一兩封祝福。
多年間的情愫被稀釋在短暫的來信中,逐漸被撕扯成了一道單方面的紅線。
李恪一個人被困在了十年前的海岸邊。
他總在周遭人的口中得知宋欽的近況,他碩士畢了業,又去讀了博,然後留在了江大任教。十九歲的夏天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之間薄如蟬翼的牽扯,也被時間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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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欽是在去年年底的一個晚上,忽然給李恪打來了電話。
而那日的下午,他們才剛剛在思程辦公樓的展廳裡見過面,旁邊還坐著宋欽的相親物件。
他作為宋欽生命中一個合格的過路人,沒有過問,沒有打探。他禮貌地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檸檬水,然後便是如坐針氈的一下午。
他不明白宋欽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餵?」李恪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我想約你喝個酒。」這是宋欽的開場白,「今晚有空嗎?」
晚上九點半,宋欽和他約在了附近的一間清吧。宋欽穿著一件米色的毛衣,外面是淺灰色的羊絨外套。
這麼多年來,李恪很少見到他不穿襯衣的樣子,比平時看起來要放鬆得多。
清吧裡有樂手在演奏鋼琴,曲目聽著有些耳熟。
李恪聽宋欽講了很多他讀博的見聞,他難得聽宋欽一次說這麼多話。彷彿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的空白都沒有存在過。
直到鋼琴前的樂手下了臺,重新換了個爵士樂隊上臺,李恪才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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