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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多貴人,馬虎不得,宮女太監們幾無片刻停歇,常走的幾條大路都被打掃得很乾淨,並無半點積雪、霜凍,踩上去只覺堅硬。
秦放鶴用力吸了口氣,只覺這宮中的空氣似乎都比外頭少了幾分活味兒,又幹又利,直戳肺管。
他看著口鼻間噴出的白色汽龍瞬間消散在寒風中,如某些稍縱即逝的輝煌,感受不到多少政敵倒下的快活。
這一局的走向,著實令人始料未及。
其實若單論資歷、才幹,胡靖未必輸給尤崢,人無完人,甚至他的計較也不算什麼大缺點。
但他犯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不該給予尤崢那般的信任。
直到昨日戌時,胡靖都沒想過尤崢會背叛。
不,這不僅僅是背叛,而是反手將世間最鋒利的刀刺向同伴……
胡靖輸得冤枉,尤崢,贏得也不光彩。
兩敗俱傷。
宮門口的事一出,都不必汪扶風動手,當天早朝上便有諫議大夫參胡靖氣量狹小、德不配位。
天元帝當時雖未表態,但二月初五,胡靖便強撐病體入宮,請求辭去首輔一職。
「事情原委朕已知曉,」前後不過十數日,胡靖竟消瘦至此,倒叫天元帝也生出幾分憐惜,「不過小節,不必理會,愛卿好生調養,仍舊歸來。」
胡靖聽了,潸然淚下,聲音沙啞道:「陛下垂憐,臣不勝惶恐,然行事不當、使白璧有瑕,此為其一;且臣老邁,雖願為君分憂,奈何病染沉痾,便是有心無力……」
這些日子,胡靖左右思量,試圖覓得萬全之法,終因尤崢不念舊情,只能徒嘆奈何。
誠如天元帝所言,成大事者,丁點名聲損毀也不算什麼,但他本就在病中,又被尤崢接連使出殺招,只覺前半生猶如笑話,備受打擊,又昏厥過兩次。
私下太醫也說,若要保命,再不可動怒。
為今之計,只有以退為進,保全自己最後一點名聲,在陛下、太子心裡留點好念想。來日子孫後代,也不必背負父輩惡名。
世人素來憎惡身居高位者,卻又本能憐憫弱者,此番他落敗,黯然退場,眾人幸災樂禍之餘,自然也會想起尤崢是如何取勝的。
出賣朋友、戕害同盟的叛徒,難道就光彩麼?
念及昔日君臣情誼,天元帝並不介意給胡靖最後一點體面。
天元帝明面上拒了兩回,終究於天元五十五年二月初八,同意了胡靖的請辭。
胡靖懷恨黯然退場,但尤崢卻未迎來期盼中的首輔桂冠。
仍是暫代。
初八下午,現任鴻臚寺卿金暉親來內閣遞交春分祭祀大典的最後流程單,順便說明些微調整,眼見首輔之位空懸,幾乎要笑出聲。
怕他當眾發癲,秦放鶴隨意找個由頭轟他出去,「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
尤崢這幾日的悵然若失所有人都看得出,若金暉此刻發瘋,沒準兒直接給老頭兒氣死了。
金暉從來不在秦放鶴跟前掩飾本性,待到無人之處便肆意嘲笑一回,心滿意足,「偷雞不成蝕把米!」
為了首輔之位,尤崢放手一搏,固然鬥倒了胡靖,可大約他自己也沒想到,胡靖爭搶了一輩子,苦熬一輩子,事到臨頭,反倒想開了豁達了,還真就捨得放棄。
胡靖一退,又反過來將尤崢釘上恥辱柱……
秦放鶴都懶得說他,只叮囑道:「太子第一次主持春分祭祀,非比尋常,你需提起十萬個小心,萬萬不可出岔子!」
春分祭祀事關一年農桑,需要祭天祭祖,祭土地神和五穀神,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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