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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喬不知沈仃蠢笨到如此,沒有注意到他此時頗為感動的表情。
沈仃殷勤為她搬來杌子。
牧喬踩著杌子進入馬車。
馬車裡,她換下來的衣物整齊地疊起,擺放在矮桌上。
牧喬沉默地換回男裝。
她靠在車上,抬手半掀開車簾,窗外的景色模糊。
牧喬的情緒平靜,方才報復的快感轉瞬即逝。
她食指輕點,好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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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仃駕車送她去了顧晚的臨時住處,他已經習慣了牧喬每日傍晚要到顧大夫這裡來治療頭疾。
牧喬下車,發現到了顧晚處,她輕抿唇,走進顧晚的院中。
顧晚正在院子裡收起白日裡曬過的草藥,院裡滿是複雜的草藥味。
和裴辭院中的味道還是不一樣,牧喬心想。
「來了。」顧晚溫和笑道。
牧喬點頭,開門見山道:「我今日來是與顧大夫請辭的。」
聞言,顧晚一愣,不解地望著她。
牧喬:「我已經恢復過去的記憶了,想來是頭疾痊癒,不再需要施針了。」
「燕北苦寒,顧大夫不若趁早回到奉鏞,和阿櫻團圓。」
距離上次換血已經過去一個月,今日顧晚本打算扎針放血。
沈凌也在暗處等著與她換血了。
顧晚抬起頭,朝院中層層疊疊的樹影裡瞥了一眼。
牧喬的話,隱匿在樹影裡的沈凌自然也是聽見了。
顧晚思忖片刻,也不強求,開口道:「既然如此,我為將軍再把一次脈吧,若是腦中淤血散盡,便不必施針了。」
牧喬無所謂把不把脈,將手腕伸出給她。
顧晚搭脈,半晌後,輕抿唇,緩緩道:「將軍的頭疾確無大礙,只是體內仍是極寒,湯藥是疏解寒氣的,可以繼續服用。」
牧喬想起這一年來,她的月事一直沒有至,以前她帶兵打仗,身體虧損,也常常兩三月才有一次。
過去裴辭對此極為上心,親自進山採藥,為她調理身體,也是調養了兩年,好不容易才正常。
等她進宮以後,每月吃兩副避子湯,月事也因此亂了。
陸酩忙於政務,對她月事至不至這些事情,不曾關心過。
牧喬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想念裴辭。
過去的十多年,她在牧野和牧喬之間來回,當牧野的時間,遠遠多於牧喬。
而牧喬的每一件事情,她懵懵懂懂,並不懂的那些事情,包括什麼是月事,全部都是裴辭教她。
唯獨裴辭沒有教過她的,只有她大婚之夜,她和陸酩做的那一件事。
「算了吧。」牧喬輕輕開口。
藥太苦了。
先生不在,她不想聽話。
反正再也聽不見他溫聲的罵了。
牧喬說完,便徑直離開了顧晚的院中。
顧晚望著她的背影,眼神猶疑,面露擔憂之色。
沈凌從樹上躍下,和顧晚無言的對視。
顧晚抿唇,抬頭看了眼漸漸暗下的天色,猶豫片刻,問道:「皇上今日可有異常?」
如今顧晚是陸酩那邊的人,沈凌已不再防備她,反問道:「什麼異常?」他並未察覺出。
聞言,顧晚的眼裡閃過疑惑之色,今日是五月初五,按照古籍上寫,是陰陽蛇發情的日子。
可她看牧喬的脈象平穩,並沒有任何發作的跡象,不知是何緣故。
而陸酩那邊若也沒有異常,難道是古籍寫錯了?
沈凌見顧晚不答,沒再細問,轉而回到陸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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