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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淮昨夜來找他時說的話不合時宜闖入腦中——
「阿寧流落在外十七年,自十歲起就是孤身一人,跌跌撞撞長這麼大吃了不少苦,我心中對她愧疚良多,如今有幸尋回已是上天眷顧,阿寧性情直爽純善,如果對世子多有冒犯,還望世子看在當初交情上包涵一二」
岑暨是見過現在的那位沈國公府嫡女沈瑤光的,真可謂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被沈國公府上下視若掌珠。
而本該享受父兄寵愛的國公府真正的嫡女燕寧這十多年來卻流落鄉野,又是替人殺豬,又是仵作驗屍的但凡家境好點,她一個姑娘家恐怕都不會去幹這些。
岑暨斂下眸子,掩去眼中複雜神色,只摩挲著手中茶杯,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岑暨心中想法,聽杜若娘自嘲,燕寧眉頭擰了一下,有心想叫她不要自輕,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見杜若娘拿出一方絹帕擦桌上剛潑出來的茶水,燕寧目光不禁在帕子上停留了片刻,隨口問:「七天前你在哪兒?」七天前也就是楊佑離店出城遇害的時間。
杜若娘擦茶水的動作頓了一下:「七日前該我上臺演出,那日全天皆在玉樓春,未曾出門,滿堂賓客皆可作證。」
聽杜若娘如此說,燕寧笑了一下:「杜姑娘的名字不錯。」
「什麼?」
杜若娘一愣,顯然是搞不懂她為何話題跳的如此快,突然就問到她名字上去了。
只見燕寧揚眉:「『城邊流水桃花過,簾外春風杜若香』,杜若娘這個名字很好聽,是鴇母取的麼?」
「不是。」
杜若娘將帕子收起來,臉上柔和的笑容凝滯了一瞬,緩緩搖頭,略帶苦澀開口:「這名字是我娘取的,就是方才官爺您唸的這句詩,我本名杜若香,入了這玉樓春,便改為杜若娘。」
還是那句話,沒有幾個人願意自己主動往泥坑裡跳,杜若娘會成為這玉樓春的花魁顯然也是有諸多不得已。
燕寧無意去探究別人身世秘密,也不想去揭人傷疤,當下就略過這個話題不談,為了活躍氣氛,她指著桌上那盤糕點問:「這杏仁酥我能吃一塊不?來時沒吃飯,現肚子似乎是有些餓了。」
燕寧一會兒一個話題跳躍性實在是太大,不光是杜若娘跟不上她的節奏,就連岑暨與秦執兩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她這又是玩哪一齣。
見燕寧盯著桌上那盤糕點目露垂涎,杜若娘只愣了一下,就點頭:「這杏仁酥是今日在孫記餅店現買的,官爺若是餓了儘管吃就是。」
孫記餅店?
捕捉到熟悉的店名,燕寧眼睛眯了一下,但很快就掩蓋過去,笑著道了聲謝,當真就毫不客氣的撿了塊杏仁酥就著茶水吃了起來。
杏仁酥十分小巧精緻,做成了小圓餅形狀,表面金黃,中間凹陷下去的位置以杏仁片做點綴,烘烤火候把握的很好,香香脆脆,口感酥鬆,裡頭還有杏仁顆粒,吃在嘴裡有淡淡的杏仁香氣甜而不膩,輕輕一抿就在舌尖化開。
就著茶水吃最合適不錯,茶的清香與杏仁酥的甜香完美交融,簡直就是最佳下午茶拍檔,燕寧本來只是打算略嘗兩個,結果一個沒留神居然直接就給幹了小半盤。
看著空了一小半的點心盤,燕寧:「」
她說她不是專門來蹭吃的會有人信嗎?
半個時辰後,燕寧三人再次站在了玉樓春門口,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燕寧看向一直沒吱聲安靜的出奇的岑暨,悠悠問詢:「世子,您怎麼看?」
岑暨淡瞥她一眼,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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