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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誕下了安遠伯唯一的兒子,寵妾這些年很是春風得意,在府中的勢頭隱隱要蓋過馮夫人這個正牌原配,一聽說馮夫人要將寵妾處置了,安遠伯自然是大罵馮夫人毒婦,但妾室不過是奴婢,本來就可自由買賣,安遠伯顧念這麼多年的情誼猶豫再三,但範天賜卻十分爽快。
範天賜一直對自己庶子的身份耿耿於懷,他雖然是伯府獨子,但跟真正的勛貴嫡子比起來還是矮了一頭,特別是還因為身份的原因他都不能順利請封世子,這更是讓範天賜心中不滿達到巔峰。
一聽說只要發賣生母他就能記在嫡母名下,日後也能封世子襲爵,於是自己私下裡就去找了生母,想讓生母為他的前途考慮。
寵妾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毫不猶豫就將她捨棄,一時心冷之下竟服了毒,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涼了。
安遠伯也驚了一下,但怕此事傳出去對範天賜影響不好,便悄悄壓了下來,對外只說寵妾是感染了風寒死的,寵妾既死,馮夫人也就信守承諾認下了範天賜這個便宜兒子,就是掛個名兒子,平常倒也沒什麼來往。
如果單是範天賜為了前途拋棄生母頂多也就是落個涼薄的名聲,為人不恥,關鍵是,範天賜的生母不是自己服毒,而是範天賜掐著生母的脖子硬生生將毒藥給她灌進去的——
這是在二次提審範天賜的時候他親口承認的。
或許是想著橫豎都已經被判了死刑沒有了活路,範天賜認罪認的很乾脆,並將過錯全部推在了他的生母,也就是那寵妾的頭上。
說是她無用,才讓他只能當個庶子,明明都將嫡子弄死了,怎麼就沒能耐直接將馮夫人也給弄死,自己翻身當主母,那樣也不會將他逼到親手弒母的份上,而當年發生這事兒的時候,範天賜才十歲。
岑暨也令人去將那寵妾的屍骨挖出來帶回衙門,雖然已經過去多年,只剩了一具白骨,但燕寧還是驗出寵妾喉骨骨折,真正死因是扼頸窒息而非中毒,這也恰驗證了範天賜的供述。
這就相當於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安遠伯費心遮掩了這麼久的真相終於顯露人前。
難怪範天賜毒害韓氏能這麼得心應手,原來早在十歲的時候就已對生母下手,也正是疑心範天賜,所以馮夫人就算認下了範天賜這個兒子也始終對其防備。
範天賜破罐子破摔認罪認得乾脆,安遠伯卻如喪考妣癱軟在地,這會兒已經不是能不能撈兒子出來的問題了,而是他自己會不會進去。
對此,燕寧只想冷笑,養而不教自食其惡,這也算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先不說安遠伯府後院著火拖泥帶水扯出一系列隱秘,怕是輕易脫不開身,沒準還會落得個削爵罷官鋃鐺入獄的下場,書房,燕寧看著手中由刑部送來的卷案,不由深顰起了眉:「這案子」
「咋了?」
秦執在旁探頭:「可是有什麼不妥?」
「確定兇手沒抓錯人?」
「哈?」
推翻重審(一更)
「你的意思是說, 你懷疑刑部辦的這樁案子有錯漏?」
流雲緩動,樹影婆娑,一縷斜陽透過半開的窗戶灑進來, 襯出一張如冰似玉的清癯面龐。
看著面前攤著的記載的密密麻麻的命案卷宗, 岑暨眉頭都快擰成死結。
他原本還在處理範天賜案件的一些收尾工作, 卻不想秦執突然火急火燎跑來說燕姑娘有要事與他相商, 等他匆匆趕到,就得知一樁由刑部負責偵辦的已結命案還有些疑點,很可能是一樁冤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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