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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岑暨斜覷一眼眾人,眉頭緊鎖,心中狠狠給了個差評。
見他回來居然絕口不問案子情況,而是口口聲聲都是備了多少飯菜,可見心思並未用到正途,不過是些汲汲鑽營卑顏諂媚之輩,又何堪刑獄緝兇重任。
看來等他忙過這一陣,還是得親自再去挑些人才對。
岑暨對這幫東拼西湊而來的下屬並不怎麼滿意,但現在他也沒那個閒心去說教,只讓秦執帶人先將屍體抬去衙門後頭的驗屍房。
「之前那兩個仵作學徒呢?」
「什麼?」
岑暨正準備跟著進去,就聽女聲響起,轉頭就見燕寧不知何時已經下馬提著箱子站在了他旁邊,此時正好奇打量那群還在排排站作尷尬慚悔狀的衙門官吏。
「秦執不是說之前三司給送來了兩個仵作學徒嗎麼。」
燕寧閒閒自若:「正好我還得去再復驗一下屍體,缺在旁邊做記錄的,可以讓那倆學徒來看看,只當是臨床教學了。」
沒想到燕寧突然會提到仵作學徒,岑暨第一反應是秦執這小子到底都跟她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畢竟三司刻意為難連個仵作都不肯勻,還巴巴送來兩個入行不過一個月連刀都還不會拿的學徒,其中也有暗諷自己初生牛犢之意,依岑暨的脾氣就算沒有當場回擊,但也心中記了小黑帳。
而秦執將這些都禿嚕給燕寧,豈不是就將他此時孤立無援的境地展露人前?
岑暨心中羞惱還未升起,卻在聽清燕寧話中內容後不禁一愣,遲疑發問:「你的意思是,你要教那兩個學徒驗屍?」
岑暨雖然沒聽過臨床教學這個詞,但後頭這兩個字他還是聽得懂的,她這話豈不是就是說讓那兩個學徒在旁邊看著她順便指點一二,有為師解惑之意?
岑暨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當下就真有些驚訝。
仵作雖然位卑,但也是靠技術吃飯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師門傳承,而之所以好的仵作稀缺不好找,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藏私不肯輕易將經驗技巧外傳,以至於後繼無人。
最簡單的例子,三司有不少仵作學徒,可這些學徒並不是一來就能接觸到驗屍技巧的,而是先從雜活做起,怎麼著都得先磨個年而後才能正式接觸到驗屍程式。
那些老仵作也喜歡藉機拿橋擺譜,如此下來,要想再培養出一個能獨門立戶的仵作少說都得要七八年光景。
岑暨對這些「行規」心知肚明,但也沒法,畢竟知識在別人腦子裡,不是你說用就能用的,人家不願意教你還能硬逼不成?
燕寧不知道岑暨心中想法,聽他問,直接就點頭承認:「反正也沒事,順便教一教,仵作是一個需要不斷經驗積累的職業,得多聽多看多學。」
「你當真要教?」
見岑暨面色古怪似有躊躇,燕寧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技術,當即就撇了撇嘴:「放心吧,我雖然不是什麼大牛,但自詡能力還是過關的,教幾個實習…咳,學徒而已,不算什麼難事。」
「當然,」燕寧聳肩:「要是怕我誤人子弟那就算了。」
燕寧就是突然想起還有學徒這事兒所以試著一提。
仵作的重要性對刑事案件來說不言而喻,只可惜重視程度不高以至於素質能力參差不齊,甚至連一個縣都未必能配個仵作,發生個命案都還得求爹爹告奶奶到處借,連基本人員都配置不齊,又如何能要求刑偵事業得到質的飛躍。
三司雖說是故意排擠,但有句話還是說對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只有刑偵隊伍素質提高了,才能更好發光發熱做貢獻。
不過瞧這樣子,燕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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