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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總， 這個工作，我們軟體開發部做不了。這個控制系統，可能是在單機片上用組合語言寫的， 那種機器連硬碟都沒有， 還有現在學校的計算機系都不教微控制器。

要是給的時間夠長還可以， 要是時間緊的話，現學也來不及， 以前的系統&&，現在的系統&ꁘr……」

總之， 就是沒有可以幹這活的人。

安夏相信肯定能找到幹這種活的人，不過現在最想乾的是找個人吐槽。

最好的傾聽物件自然就是陸雪， 陸雪聽了個開頭，也不太明白：「現在都不學了嗎？我就是計算機專業，微控制器組合語言那些東西， 都是先在學校學的， 然後在燈泡廠的時候又自學了一些。」

安夏問道：「其實， 微控制器和計算機差距真的很大嗎？」

「那確實很大， 我做的那個機械臂， 就是用微控制器做的， 本來我還不太會， 一邊翻書一邊學，硬做出來的。」

說到最後一句，隔著話筒都擋不住他語氣裡那股得意跟驕傲。

「哇， 沒想到，我們牡丹廠最厲害的技術， 居然是靠你一個人自學做出來的誒！」

「不是不是， 這事是大家一起做的， 不過大家都不太會，我們一起學的。」陸雪秉承著中國人民的「謙虛」傳統。

過了一天，關於鐵路自動化的資料被送過來，安夏拿到相關的開發資訊，發現它不是用微控制器編的，而是用8088晶片的pc機編的。

安夏把韓森找來：「用這些資料，能搞出來嗎？」

之前說不會微控制器，現在確認不是微控制器，而是公司里人人都用的pc機。

韓森把資料拿回去研究了一下，發現還是有些問題：「要是有一個以前做過的人，帶領幾個人一起做，可以在期限之前做完。但是從頭開始摸索的話，時間會非常久。」

「以前做過的人……」安夏讓李俏去打聽這個廠裡員工的情況。

鐵道部裡與廠子對接的人說：「那個廠都沒了，員工全部下崗，只剩下兩三個負責留守，處理下崗員工的退休問題，等這些正式工全部都退休之後，這個廠就正式死透了。」

李俏企圖找到總工，人在廠子倒閉之前，就已經出國去了。

然後企圖找到另外幾個骨幹，不是已經在別的公司擔任高階職務，就是去了國外。

可憐李俏以為在《玉京戰神》裡玩連環委託的任務，就已經是她的人生顛峰了，沒想到在現實裡也來了這麼一回。

先拿到專案組人員的名單，然後一個一個去找。

最後，名單上只有名叫張誠的人，他既沒有在新的公司上班，也沒有離開這個城市。

李俏透過各種關係，找到了他。

但是無論李俏怎麼說，張誠都說家裡有事，走不開，不願意去。

安夏聽到李俏的匯報，便親自找上門。

她找到張誠家，發現他家的條件確實不像新聞媒體裡報導的「下崗職工」那樣悽慘。

但是張誠卻似乎不喜歡跟人面對面的交流。

明明打電話的時候，一切都挺正常。

見了面之後，張誠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看著安夏，主要是安夏在說，安夏說十句，張誠可能會回一句。

好在安夏不是需要等別人給反饋才能繼續說話的人。

身為紫金總經理，一個人在臺上脫稿無反饋，還能激情澎湃地說三個小時，是崗位所應該具有的基本職業技能。

在張誠提供的破碎資訊裡，安夏拼湊出了一個問題。

張誠不能走，要照顧妻子。

妻子是植物人，在醫院裡躺著。

張誠現在失去了跟人面對面溝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