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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到可以破了這個從未有過。」雲璃道。

蘭妃笑了笑，就囑咐人：「去安排吧，我與瓊美人在這坐坐。」

這個天氣，一個亭子裡坐著當然冷。

不過這亭子不是四面漏風那種。

也有門窗，將火盆子點上，換上厚厚的坐墊，放好擋風的屏風，換上滾燙的茶之後，就暖和多了。

就算窗戶都開著賞雪，也比剛才暖和。

「怎麼今日不見韻小儀？」雲璃問。

韻小儀如今一向跟蘭妃同進同出的，只是好像再也沒能侍寢過。

「有的時候，也想自己走走。」蘭妃喝了一口熱茶，喟嘆一聲：「瓊美人呢？」

「妾無所謂，熱鬧有熱鬧的好，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雲璃道。

「以前與你說話，只覺得你說話氣人。如今看，只怕我也是沒看清楚。」蘭妃笑了笑：「靜心一想，其實瓊美人是個很聰明的人。」

雲璃就側頭看她：「蘭妃娘娘何出此言？」

蘭妃沒說為什麼，只是道：「從東宮，到後宮，其實也不過才六年，我就覺得，好像過了很多年。人都說後宮的日子長，瓊美人覺得長嗎？」

雲璃鴉羽似得睫毛眨了眨：「後宮女子，不得怨懟。蘭妃娘娘寵冠後宮，是所有人羨慕的人。都要覺得時日長，那我們該怎麼過？」

蘭妃輕輕搖搖頭：「寵冠後宮。從古至今，後宮裡受寵的，有幾個得善終？何況，我真的寵冠後宮了麼？」

雲璃輕輕勾唇：「娘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蘭妃卻沒有及時說，而是道：「你如今得了寵愛，即將換宮殿，處處得意，想過以後麼？你那位貴妃姐姐，不會放過你的。你畢竟是戚家人，一旦你有了孩子，不管這孩子是你養著，還是你姐姐養著，都是旁人的眼中釘。靜才人的孩子怎麼沒的，你應該心中有數。」

雲璃又看她：「蘭妃娘娘是有什麼高見？」

「沒有什麼高見，只是，我雖然身居高位，卻家世不顯。想立足，也需要朋友。瓊美人你想一想。」蘭妃道。

雲璃有些意外：「這話由您對妾說，妾著實是很有些意外的。只是，做您的朋友需要做的事，妾怕是做不到。妾願意與娘娘交好。只是要走一條路，怕是不能。」

「怎麼？瓊美人瞧不起本宮？」蘭妃有些生氣。

「娘娘誤會了。只是妾所求，無非安穩度日。在後宮裡交朋友，妾沒有那本事。」雲璃直白。

蘭妃哼了一聲，起身：「既如此，道不同，倒也不必勉強。」

「娘娘放心，妾與娘娘，也沒什麼衝突。但求和睦相處。」雲璃也站起來。

蘭妃沒說什麼，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雲璃一福身：「恭送娘娘。」

送走蘭妃，雲璃又坐回去。

外頭雪還沒停，她隔著窗戶看著。撐著頭。

「美人，蘭妃娘娘不會生氣吧？」芷芙輕聲問。

「生氣？就算生氣也要忍住吧？她自己也該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蘭妃是得寵的。

可如今後宮有太多人分薄她的寵愛了。

「您如今……伺候陛下的時候多，怕她心裡會有怨恨啊。」芷芙道。

雲璃搖搖頭：「她應該沒那麼蠢，對付我有什麼用？壓住我，難道就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了？她想破局，只能生育了。」

蘭妃或許曾經是皇帝心中覺得喜歡的女人，可皇帝有這麼多女人。

總會有更新鮮美貌的。

他們除非是真愛，可就算是當初，皇帝寵愛蘭妃的同時，也沒耽誤欣賞嘉美人和舒婕妤啊。

蘭妃從來也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