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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為自己增加點籌碼的事,不用人催他們也都會盡力去做。她最為滿意的,不是達家的武力,而是他們對自己誠惶誠恐的態度。這種態度是真誠還是做作,蕙娘自忖還是很容易能分辨得出來的。起碼現在,達家並未找到一條更粗的大腿,他們還想著要抱牢權家,抱牢權仲白,這對她來說,倒也就夠了。
因為蕙娘並未出聲,又扮了男裝,達家是把她當作男賓來招待的,她沒能見到比較相熟的達夫人,倒是被領著去看了縣衙裡懸掛著風乾的女真人頭顱:這都是今年新斬獲的首級,等風乾硝制過了,便要送到崔將軍那裡去,由他一道送到京城表功。崔家並不私吞賞銀,因此村兵們收集首級的熱情也是比較踴躍的。
這些乾巴巴皺乎乎,褐得有點偏黑的物事,自然並不賞心悅目,但蕙娘瞧著這麼十幾個人頭,卻覺得心裡難得地舒坦:守兵對騎兵,一年能留下十幾個人頭,看鬍鬚、面容還都是壯年人,達家兵的戰力實在不能說弱了。在這樣的四戰之地,又有強敵在側,果然很容易鍛煉出精兵來。若非朝廷對東北一直比較忽視,其實這裡是個很理想的徵兵地。
看過了這些物事,達家再無可看之處,蕙娘也不願再和他們嗦。這裡可是有人和她見過好幾次面的,即使她加高了靴子、墊寬了肩膀,但化妝只是化妝,誰知道多呆下去,她會否露出破綻?在寧城又待了一個晚上,好歹是睡到了沒有跳蚤、臭蟲的乾淨床鋪,稍事休整過了,她和焦勳便再次上路,往山東方向行去。
這一次,路上的行人更為稀少,官道也有些毀損,一側是一片荒原,連林木都無,另一側的田地也有些荒蕪之相。蕙娘看了不解,焦勳道,“應該是前幾個月那邊山裡燒了大火,所以到現在這裡都是光禿禿的,雖然看了怕人,但因為青草要到明年才能長出來,所以現在這裡基本沒人來,連女真人都不會過來。反而比別的路更加安全。”
這一次行來,處處都讓人滿意,連一條路,焦勳都預先想好。雖說以他能力,考慮到這些也算是題中應有之義。但蕙娘平時處處為人做主、為人考慮,這一回人生地不熟,竟落到被人照顧的境地,這種感覺就有點奇怪了。她也說不上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從不諱言,自己對發號施令的迷戀,釋出控制權,讓她不免有點不安。但對焦勳能力的信任,又使她能夠安然地受他的安排……
這種感覺,的確是她在權仲白身上難以找到的。不是說權仲白沒有能力,只是……只是他的個性,的確太特別了一點,在她之外,他還另有追求。她有時也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她重要,兒子重要,還是權仲白追求的大道、他堅持的良心更重要。
連這一點都無法肯定,那麼她寧願選擇不去依靠權仲白,而是讓權仲白來依靠她。兩種選擇,沒有孰優孰劣,但有時候,她也的確有點懷念這種合作默契的感覺。
蕙娘不免輕輕地嘆了口氣,焦勳從馬上轉過頭來,挑起了一邊眉毛,做了無聲的詢問:怎麼,因什麼嘆氣?
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有沒有抗命到底的勇氣,宜春號不要了,祖父的賭氣,不理了。只取了我應得的那一份嫁妝,與你一起好好經營,過一份平凡的日子的話,現在的你我,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想要這樣說,這話都湧到了舌尖,但到底還是被嚥了下去:發生過的事,已不能改變,她也終究不會去改變。有些心思,自己想想也罷了,說出來,對焦勳是另一種殘忍。
“有點惦記兒子了。”她選擇了另一個答案,“還沒離開這麼久,也不知我回去的時候,乖哥還認不認得我。”
焦勳頓了頓,也揚起笑容,道,“說來,我竟沒見過兩個小郎君。”
蕙娘忙道,“這不是孩子年紀還小嗎,也是擔心走了嘴……”
“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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