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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門。——雖說一般大夫,給皇上請脈自然要跪下相請,但權仲白卻從來都是例外。
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不論中人還是宮女,均都垂眸斂目,唯恐驚擾了權神醫,倒是皇上顯得輕鬆自如,他略帶深思地掃視著權仲白的面容,見他眼睫半垂,已經全心全意地揣摩起了自己的脈象,倒不禁微微一笑,眸光溫存了幾分。“你倒是耐得住性子,居然還不盤問朕的來意。”
“不許說話。”權仲白說,他大概也是世間能直接喝令皇上閉嘴的寥寥數人了。皇上竟也不以為忤,他閉上眼,又沉默地等候了片刻,權仲白這才鬆開手指,又翻了翻皇上的眼皮,“您最近又犯老毛病了吧?”
“有點。”皇上嘆了口氣,“可還沒往上反呢,只是口中常冒酸液而已,也就沒有服藥。”
“這和服藥關係已經不太大了。”即使病人是九五至尊,權仲白也還是如此直言不諱,“這是您的心病,胃液逆流也只是表徵而已。不論是服藥還是針灸推拿,都不能緩解根本。心裡鬆弛下來了,症候自然也就跟著緩解了。”
皇上在權仲白跟前,倒是從不擺他的皇帝架子,他嘆了口氣,連朕都不說了。“這我還不知道嗎?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可最近朝廷裡鬧成這個樣子,我——朕心裡難受哇。”
難怪今天連已經不用伺候在皇上左右的連太監都跟著過來了,原來還是想要借用他的政治身份,給老人家帶話……
“心病還須心藥醫,”權仲白也沒有裝傻,“可為您送藥的人,卻不能是我。這個病,我治不了。”
要是這麼輕易就能說動權神醫做說客,皇上也就不用擺出這偌大的陣仗了,他臉一沉,半開玩笑地說,“會這麼為難鬧心,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我怎麼說也是金鑾殿上的人,動用點霹靂手段,難道就不能下臺了?你要不出手,那我——我就抄了閣老府了啊!”
見權仲白嗤之以鼻,已經回去寫醫案了,皇上多少有幾分惱羞成怒,他抬高了聲調,“我可真抄家了啊!我這就派人下令了啊——嗐,子殷,你怎麼就這麼倔,給句回話不好嗎?”
到底是在重重險境中殺將出來的,這無賴得理直氣壯的做派,和焦閣老、楊閣老簡直有本質上的相通之處。權仲白一抬眼皮,不緊不慢地合上了這本貼了金箔的醫案,隨手遞到了小中人手上:皇族內眷的醫案,歷來是在宮中妥善收藏,從不能帶出神武門的。“您不會這麼做的,這你我也是心知肚明,您是要當一代賢君的人,怎麼會在史書上留下這麼一筆呢?您就別嚇唬我了,這件事,我還和以前一樣,不管。”
以他身份,周旋在王公貴族之間,這些重量級人物,少不得有無數密事相托,權仲白幾乎從不答應,態度冰冷堅硬,可謂是有恃無恐。這也的確是托賴了他高貴的身份、出神入化的醫術,可更重要的,那還是皇上超出尋常的寵愛。先後兩代皇帝,對權仲白都是信寵有加、屢示殊恩,這份聖眷,甚至不是權家本身的起伏能夠左右的。可就算是如此的寵愛,這個權神醫,對著皇上的一點請託,也還是一口回絕,幾乎毫無迴旋餘地……讓他跑腿做點事,真是千難萬難,沒有哪一次,不用付出偌大的代價……
皇上撫了撫下巴,倒也不禁失笑,“子殷這是在迫我拿點誠意出來了。”
自從兩人見面以來,實際上已經你來我往,在言語中攻防了幾次。這等層次的交鋒,放在尋常人家,也就是圖窮匕見,大家兵刃相見時才會偶然出現的激烈了,可對於皇上來說,竟似乎好像是開胃小菜,非但應付得輕鬆裕如,權仲白的冷漠,反而好像激起了他的興致。這位清瘦青年,眉宇間也現出了一絲興味之色。“選秀至今,也有半年多了吧,我記得婷——”
他語氣一頓,身邊的連太監已經低聲道,“皇上,是美人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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