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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瓊嬰那段時日當真是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地步,無人懂他,而懂他之人皆在害他。
崇明帝沉聲道:「該過去了,首輔留下遺志的都是你,可見當初的事情他是真的知錯了啊。」
嚴厲了一輩子的首輔,死前還在懺悔道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該知足了不是嗎?
當真知錯嗎。
那為何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呢?不過是害怕自己是會像今日這樣責難崇明帝一樣責難於他罷了。他連當著自己面說聲抱歉都不敢,死到臨頭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要他既往不咎。
有什麼用嗎?
聞昌正已經故去,人死之後,一切功過蓋棺定論,身前是非不必再論。
謝瓊嬰不再爭,再爭也爭不出什麼名堂來了。
如今到了這樣的地步,二人已經把話抬到了明面上來說,謝瓊嬰道:「好,我答應舅舅,可舅舅也要還杜家清白。」
這是杜鶴安臨終前託付給他的話,他不能救下杜嘉樂,這件事總不能再去騙他了。
他也會去做聞昌正沒做完的事情,不過不是因為承其遺志,而是承他自己的年少之志。
崇明帝默了片刻,「可若是洗清杜家冤屈,那不是讓那些舊黨的人更加有恃無恐。」
謝瓊嬰道:「為何會?一個什麼都沒做的人,卻被強壓罪名而死,這不是更讓人驚駭懼怕嗎?」
殺雞儆猴,在皇權至上之時最有卓效。杜家之死,最能證明皇權已經大於了所謂的「法」。
第七十一章
過了五日, 謝瓊嬰的卷子和澄清杜家清白的文書一同公示了出來。
杜家本為一方鉅富,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讓人唏噓,百姓們不知道宮裡頭的事情, 只能憑藉衙門張貼告示、皇上頒發的聖旨來判斷人有罪無罪, 是好是壞, 只要皇上說他們沒罪, 那麼他們就是清白的了。
百姓遠離上端,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好都已經十分不易,誰有罪誰沒罪他們關心嗎?這一張聖旨只是能讓將來杜家不再被世人唾棄罷了。
雖然諷刺, 可這就是事實。
與此同時,前段時間他們一直瘋傳的謝瓊嬰科舉作弊一事, 也隨著他試卷的開誠布公而不攻自破,老百姓們看不懂, 但是那些個文官大臣們最是明白, 京都裡頭恐怕是找不出第二個能做出這份卷子的人來。說他抄襲?總得有人能讓他抄才是。
這張卷子已經厲害到了一種程度, 是讓他們覺得,無論怎麼說,怎麼做都無濟於事的程度。
他們看到了謝瓊嬰這張卷子之後也都不約而同閉了嘴巴。
這瓷他們還真是碰不了。
告示張貼了出來, 許多學子都聚在一處看著那份卷子, 妄圖從中尋到什麼錯處,可越看就越是讓人汗顏, 這樣的能耐,他們終其一生或許也只能望其項背。
眾位學子無言之時, 突然有位學子開口, 「這文風,同十年之前在盛傳的《民論》十分相像, 這謝瓊嬰莫不是抄襲那人所著。」
那一篇文章受不少文人雅士分析傳誦,這位學子二十五年歲,當年《民論》一時之間瘋傳,時過境遷,已經過去了十年,但他至今對其還有所印象。
那位學子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不應當如此啊,若那人如今若還在世間有所行跡,我們能不知道一點聲響嗎?怎麼幾年之間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呢?」
一時之間眾人又陷入了迷茫,忽然有人出聲說道:「那個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初那篇《民論》就是謝瓊嬰作的啊,你們也忒不記事了些吧。」
經此提醒,眾人譁然,也終於想起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過去了十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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