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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的半年有太多的傷痛,這還不過是最小的一件事罷了。

從前那樣疼愛自己的家人全都消失不見,宋殊眠入此之地一時之間猶如墜入地獄。

日暮西沉,夕陽從遠處的地平線落下,光線幔幔暗淡,光明即將消失。謝瓊嬰靠在一旁的牆上,聽著宋殊眠說著她悲慘的過去,許久他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宋殊眠說道:「你同我說這些是想叫我同情你?待你好一些?」

宋殊眠沒有羞惱,只是看向了別處說道:「我不奢求郎君同情我,因郎君疑心我與表哥之事,我才想著說這些。在這一處過了半年之久,我的人生自此再見不到光明,但有一天,有個穿著白衣的少年出現在了院門口。郎君,你不曉得那是一種怎樣的心緒,明明自己落魄如塵土,仰頭卻見得春光。更要命的是,那春光竟灑到了我的身上。」

「那天之後我就搬離了此處,表哥是救我於水火之中的人,我若說沒有情誼定然是假的。」

謝瓊嬰冷笑一聲,「然後呢,你便攀上了他?」

「那是於溺水人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若是郎君的話當如何?郎君是天之驕子,是金枝玉葉,向來不懂人間疾苦,什麼都不用做便有千千萬萬的人將郎君當作寶玉明珠來對待。但我除了謹小慎微的哄著表哥,按他的心意行事又能如何?」

「金枝玉葉?」謝瓊嬰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仰著頭自嘲的笑著,笑聲絮絮叨叨地從他的喉嚨裡發出,比往日聽著陰沉了些許。

謝瓊嬰笑了許久才問道:「所以你想說的是你於他沒有愛?」

怎麼會沒有,但是自從徐彥舟讓自己替嫁那一刻起便消失殆盡了,「我往後只想和郎君好好過日子,所以才將從前和表哥的事情同郎君和盤托出了。」

她說,只想和郎君好好過日子。

眼前的女子溫順乖巧,明明生得這副明媚的相貌,成日裡頭卻過得小心翼翼。謝瓊嬰忽然也不想糾結這些了,宋殊眠其實也挺慘的。

第十一章

待回到了謝府的時候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今晨的時候宋殊眠還只以為謝瓊嬰說得晚上回來打葉子牌是玩笑話,未想那謝瓊霖和明氏已經尋來,此刻在春澄堂裡頭等著了。

那邊牌桌已經支好了,宋殊眠向二人見禮的功夫那謝瓊嬰已經在位子上坐下了。

往日裡頭都是席月跟著一齊打的,明氏見宋殊眠在便問道:「弟妹可會打葉子牌?跟著一起來罷。」

宋殊眠幼時在泉州每回逢年過節,抑或者是母親父親得閒的時候,便會湊在桌上玩這些,但那時候她年紀小哪裡看得懂這些,後來去了徐府,徐家規矩森嚴,她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跟在徐彥舟的身邊,便是見也未見過這些東西,遑論會玩了。

她笑著對明氏搖了搖頭,「不曾玩過這些,二嫂二哥們玩得開心,我先去裡頭了。」

明氏見她這麼說卻不肯,起身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可簡單了這東西,你坐這,讓瓊嬰教教你就會了,他玩這個可厲害了,每日裡頭能贏得我們兩手空空出了這春澄堂。」

那謝瓊嬰也說道:「嫂嫂都這樣邀了,你就坐下吧。」

宋殊眠見此也無法,只能趕驢上磨子,往謝瓊嬰對面的那空位坐了下去。

那邊謝瓊霖耐心跟她說著這葉子牌的規則,宋殊眠聽得認真仔細,生怕一會笨手笨腳地惹人厭煩。

幾人一邊打牌一邊閒話,宋殊眠方才學會了這玩樣,只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上的牌,腦子都已經快要轉不動了。好在她也算是聰慧,先前幾把順不上手來,接下來便也算是入了門。

打了好一會的牌,外頭竟傳來了小孩的哭聲。順著哭聲望去,卻見是一丫鬟抱著一三四歲大的小公子往這處趕來,那丫鬟抱著孩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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