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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遠去的記憶又被無形的風裹挾而來，侵入腦海。

年少的他，被人按在地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小巷的夜晚顯得尤其僻靜，刺骨的寒風透過單薄的衣衫打進肺腑，徹骨的寒冷讓他直打哆嗦，身上的傷口似乎都被這寒意凍得麻木了。

為首的男人蹲下身，扯住他後腦的頭髮，逼著陳妄抬起頭來，微笑著說：「小東西，給你兩個選擇，一，賠錢，那瓶酒八萬八，明天這個時間點送過來，二嘛，你長得挺不錯，相信有不少客戶會喜歡你這款，拿身體慢慢還也行，至於三……」男人露出的利齒像淬了毒，他拍了拍陳妄傷痕累累、被血跡汙染的臉頰。

「在這裡，給我吹個蕭，怎麼樣？要是你技術好，我就給你打個折，賠你這個月工資就行。」

陳妄咬著牙，這三個，他一個都不可能做到，對方是故意刁難，陳妄瞪著男人，「滾！」

「看來你是都不想選咯，那我很難辦啊，」男人看似很頭痛，實則表情陰冷，對著手下的人擺擺手，「繼續吧。」

幾個人又圍上前來，專門挑著陳妄的痛處打，若有行人經過小巷，便會聽見隱約的悶哼和拳拳到肉的擊打聲。

可這裡地處偏僻，又沒有監控，自然為人所不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見陳妄癱軟在地，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了，這才踱步上前，拿皮鞋勾起他的下巴。

「死了沒？沒死就回去湊錢！「

陳妄緩緩抬起頭，衝著男人「呸」了一口，一口帶血的唾沫直接噴在了那人鋥亮的皮鞋。

其他人見狀還要上前繼續毆打，男人反倒伸手止住了幾人的動作，他很欣賞陳妄這樣寧折不彎的樣子。

「現在，你有第四個選擇了，替我賣命，怎麼樣？」

陳妄盯著對方，目光像是一頭年幼的惡犬，「好。」

……之後，他靠著男人的「侄子」身份，一步步借用對方的資源，獲取對方的信任後，暗中籌謀著瓦解對方的勢力。

再然後，透過蒐集到的證據，最終親手把這位提攜他的」叔叔「，送進了監獄，無期徒刑。

陳妄還記得那人被帶走時的不可置信，自己養的小東西，居然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

「叔叔，祝你接下來的生活愉快！」陳妄笑著說，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桃花眼裡卻只見森寒的冷意。

「陳妄，你個狗娘養的混帳東西，我當年就他媽該把你送你暗場/賣，被千人/騎萬人踏！」

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一臉灰敗慘澹，被警方拖拽著走的時候，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風光，只像個胡亂攀咬的瘋子。

……

懷璟赫然將手從陳妄的脖子上鬆開，像是染上了什麼髒東西，臉色鐵青。

「陳妄，你真不要臉。」他咬牙切齒地說。

「咳咳……要臉幹嘛，要人就行。」陳妄露出森白的牙，笑得很肆意。沒有了掐著脖子的力度，說話頓時輕快許多，但還是有幾分喑啞。

他猛地扯過懷璟的衣領，將人拽了過來，在對方如玉般的耳側輕聲引誘：「真的不想試試嗎，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不……用！」

懷璟咬著牙，想要將人甩脫出去，但陳妄滑溜的程度堪比泥鰍，一番折騰下來，自己的上半身正面反倒被這人摸了個遍。

陳妄就像逗寵物似的，眼見著懷璟就掙脫的時候，冷不丁又揪住了他的另一側的衣角，他越遊刃有餘，越顯得對方氣急敗壞的生澀。

「放開我！」

懷璟掰著陳妄左手的無名指，那根手指幾乎是不可思議的扭曲角度，但陳妄愣是一聲不吭，忍痛能力極強，就算要被掰折手指，也不願意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