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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急道:「萬一一直找不見, 他們就停下不找了,那可怎麼辦?」忽然想起什麼來, 喃喃道,「我要進宮, 面見聖上,求聖上加派人手搜山。」
她們全亂了,一個哭, 一個忙著要進宮,卿上陽只得盡力攔阻,「你要見陛下, 什麼時候都可以, 唯獨不能是今日。今日宮中慶賀元正首祚, 要大宴群臣,你這時候去擾了陛下的雅興,非但沒有助益,反倒給自己招禍端。」
南弦呆站在那裡,一時慌亂沒有頭緒,喃喃道:「那我怎麼辦……怎麼辦……」
想起一家的坎坷,也忍不住哭出來。頭幾年阿孃沒了,後來阿翁又跟著走了,現在連識諳也不知所蹤,這個家說散便要散了。
祗候見狀道:「娘子先別著急,小人即刻回稟太醫局,等到休沐完結,朝廷重開朝會,太醫局自然會將這件事如實上奏的。」說著又行一禮,從門上退了出去。
卿上陽招呼南弦與允慈先入廳堂,但一家人愁雲慘霧,怎一個悲字了得。
痛哭過一陣,還是得打起精神來,南弦強撐著站了起來,「我去找小馮翊王吧,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卿上陽聽了,立刻起身說陪她一起去,遂套了馬車趕往清溪。可惜神域並不在家,傖業說:「我們郎主三十日便去了長公主府過年,晚間不曾回來,向娘子要找他,直去東長幹吧。」
於是又驅車前往晉國大長公主府,到了那裡,府門守衛森嚴,南弦忌憚自己這樣直剌剌找上門,會引出不必要的誤會來,便讓卿上陽去求見,請門房向內傳話。
等了好一會兒,方見神域從門內出來,一副淡薄的樣貌,見了卿上陽,勉強浮起一個笑容,拱手道:「昨日多喝了幾杯,今日還頭暈著,便沒顧得上回去。卿校尉怎麼找到這裡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話剛說完,便發現了停在遠處的馬車,臉上顏色頓時不好看了,「怎麼?南弦與你一道來的?」
卿上陽哪裡知道他那些心思,雖然這小馮翊王的厲害之處已經聽阿翁說起,但他的思維還停留在那日與他一起勇闖校事府時。不管這位王侯現在如何不可一世,至少他還是看重向家人的,便回禮拱了拱手道:「大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神域的視線不曾離開那輛馬車,心裡很不痛快,腹誹他們大年初一便在一起。南弦心裡想些什麼,他已經猜不透了,難道是忌憚他心思縝密,寧願便宜這腦袋空空的卿上陽嗎?就連來找他,也是兩個人結伴同行,可是在給他暗示,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強壓住心頭的不悅,他輕輕舒了口氣,舉步往馬車方向走去。誰知剛到車前,便見她掀起了門簾,紅紅的一雙眼望著她,驀地讓他心頭一驚。
「怎麼了?」他調轉視線望了望卿上陽,「出什麼事了?」
卿上陽也是愁腸百結,垮著臉道:「剛剛接到訊息,說識諳在川蜀失蹤了。蜀軍搜尋了半個月無果,當地官員已經具奏疏,上報朝廷了。」
這是個讓人意外的訊息,神域驚詫過後,心裡不免忐忑,向識諳是他授意黃冕安排入川蜀的,現在人失蹤了,那自己豈不是難辭其咎嗎。
南弦不知究竟,只管焦急懇求:「還請大王替我想想辦法,找回我阿兄。家下父母相繼離世,若他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家就不成個家了。我原想進宮求陛下的,但今日是元日,恐怕陛下也不會見我,我……我怎麼辦……」
她說著,那欲哭無淚的樣子讓人心疼。神域以前見她,她總是四平八穩,紋絲不亂,今日這樣求告無門,愈發加重了他的負罪感,忙道:「你別急,我有個故交在益州做知州,我即刻寫信給他,讓他加派人手再搜尋,一定能找到的。」
卿上陽說對,「只要有熟人監察,手下人就不敢含糊。再不濟,我回去找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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