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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未曾表露反意只是觀望的那幾位也就算了,摺子上一如既往的“乖順”,可先前曾經暗中跟平山王往來,甚至暗中動了些心思險些一起造反的,那摺子上的服軟之意就差直接寫了出來。
棠寧翻看著各地藩王“請安”的摺子,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新上任的詢王也就算了,阿兄好歹送了他一場前程,他將詢王府錢財分了一半上交朝廷用以征戰還能理解,那個安順王是怎麼回事?居然送了金礦給阿兄……”
這金礦、鐵礦一直都是朝廷管制之物,州府若有尋得必須立刻上報朝廷,若敢私藏就是滅九族的事情,但是之前謝天永在朝中威望不足,又有世家分駁皇權,朝中亂成一團,各地藩王明面上尊崇皇室,實則暗地裡各有各的心思。
安順王和洛川王一樣都不是謝家子弟,祖上是與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以軍功封授的異姓王,這些人本就野心勃勃,安順王握著那金礦更是藏的嚴嚴實實,當成是他最大的底氣,如今居然就這麼上交朝廷。
安順王不僅半分酬勞不要,還一口一個是為恭賀新帝登基送上的“賀禮”。
棠寧靠在蕭厭懷裡,抬眼望向身旁人:“阿兄怎麼他們了,將他們嚇成這樣?”
蕭厭指尖輕繞著她垂落的青絲,神情憊懶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將洛川王的腦袋扔到了他房裡。”
安順王私下跟洛川王有所往來,之前也沒少暗中“支助”平山王,只是比起另外兩者明面上造反,安順王只是悄悄投注了一些未曾直接表露過反意,蕭厭自然也不會像是對待詢王和洛川王那般趕盡殺絕。
他只是讓人將洛川王的腦袋砍了,扔進了正在跟小妾歡好的安順王房中,那死不瞑目被剜了眼鼻子全是血窟窿的人頭嚇的小妾當即昏死過去,安順王也雄風不再險些就此不能人道。
“平山王敗了之後,文信侯未曾留手,當場斬殺叛軍賊首足有千餘,平山王府除了個平山王被生擒其他死了個乾淨,後來詢王父子和洛川王的死也讓他們知道我跟謝天永他們不同。”
以往的皇帝會顧忌名聲,會在意身後事,哪怕心思再深沉惡毒,面上也會以仁慈治天下。
可是他不會。
蕭厭輕笑了聲,指尖交替攪弄著纏繞在上的青絲:“我這惡名早就傳遍天下,人人都知道我心狠手辣狠毒涼薄,事後必定會清算藩王之亂的禍首,他們想要平安就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拼死一戰跟我決一死活,要不然就只能跟我服軟。”
這服軟的代價,自然不可能是口頭上一兩句話而已。
其他人頂多就是送些金銀財寶奇珍異玩,惟獨安順王,因著那顆掛在他床帳頂上淋了他和小妾滿頭人血的腦袋,惶惶不可終日之下,直接將手頭最大的底牌送進京城。
棠寧聽著蕭厭輕飄飄的話,忍不住伏在他肩上笑出聲:“難怪他們一個個的這麼捨得。”
剛才她粗略瞧了一眼,不算安順王送來的那座金礦,光是其他人送來的金銀錢財就足有近二十萬,餘下的馬匹糧草才是最要緊的,這些人倒也都是乖覺,知道朝中缺什麼就給他們送什麼。
棠寧眼底的笑完全掩不住:“前些日子錢伯父還在操心阿兄從世家那邊糊弄來的金子不夠北陵這一場大戰,戶部那邊又掏不出更多的銀子,如今有這些藩王貼補一番,錢伯父也能輕省一些。”
蕭厭笑了聲,可不是,錢寶坤這幾日那還有半點之前愁眉苦臉的樣子,臉都快笑爛了。
棠寧靠著蕭厭與他說著閒話,桌上擺著的茶壺被下方火舌舔砥,壺中沸水翻滾時,水汽縹緲間升騰起淺淺白霧。
棠寧說道:“阿茹傳信進宮,說是狄濤命人送信給她了,信中說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回京,阿兄是打算讓他和齊澄一起鎮守睦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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