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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郡王抬頭沉聲道:“整個南地都在盛傳,那些慘死官員都是因為罪孽深重遭了報應,說是當年水患之後枉死之人的冤魂回來索命,是那榮江近萬被活活燒死的人回來報仇了……”
“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李文昌猛地起身厲喝:“這世上哪有什麼冤魂,我看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世家之人也並非全都是蠢貨,能在朝為官的,有幾個不知道當年陸崇遠跟安帝是怎麼“勾搭”上的,安帝從一個不起眼的皇子,突然冒了頭得以跟陸家聯姻,就是因為二十年前那一場水患。
而戾太子名聲染瑕,甚至後來賀家問罪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此事。
他們可以不在意陸家名聲,不在意安帝如何,哪怕皇帝身敗名裂對他們也影響不了什麼,他們甚至還能趁機另外推一個親近世家的皇帝上去,可是他們絕不能讓賀家跟戾太子的事情出現反轉。
當年賀家何其顯赫,戾太子何其威盛,一旦當年事情被人揭破,安帝聲名蒙塵,那當年戾太子謀逆,賀家犯上的事情說不定也會被牽扯出來。
陸崇遠早死、陸家被毀不會再損失什麼,但他們這些曾落井下石瓜分賀家的人卻沒一個有好下場。
李文昌往日跟馮秋荔最熟,他滿是焦急地看了馮秋荔一眼,馮秋荔感覺到他目光也是繃緊了臉說道:“憎郡王所言畢竟是流言,二十年前往事也早已定性,且冤魂索命實在是無稽之談。”
“鬼神之說本官是不信的,官員接連慘死恐是人為非意外,還請陛下嚴查。”
梁太師看著上前頂著壓力開口的馮秋荔,對他更加看重了幾分,聞言也是在旁沉聲道:
“老臣也不信冤魂索命之事,更何況憎郡王,你既早知南地傳言,知道官員枉死之事,為何不早早回稟陛下,反而隱瞞這麼久,你到底是為了查清真相,還是別有所圖?”
他說完看向安帝:
“陛下,茲事體大,若真是有人想要以謠言威逼禍亂朝堂,斷不能輕縱!”
安帝頭一次覺得世家這些朝臣這般順眼,他沉著眼說道:“梁太師說的是,謝平嘉,你既早知南地謠言紛紛,知曉官員慘死,卻半句未曾稟告朝廷,你簡直就是無君無父,來人,將憎郡王先行拿下!”
憎郡王早知他今日冒頭說起南地舊案後不可能安穩,也想好了各種應對之法,可沒想到他這個父皇會這般無恥。
他沒等虞延峰他們上前,就直接說道:
“兒臣並非不想稟告父皇,而是父皇對兒臣厭憎,就因為兒臣在意父皇顏面怕您被人欺瞞,揭穿了廢后和鋮王之事,您便險些要了兒臣性命,更賜下這般屈辱封號。”
“兒臣知道對你冒犯也不曾怨恨於你,可也明白父皇對我不喜。”
憎郡王眼圈微紅望著安帝:
“兒臣初遇肇惠那二人時,對他們怎敢輕易相信,他們所言也只以為是外間傳言,未曾查清之前怎麼敢貿然告知父皇?”
“後來兒臣派人南下查到這些之後,心中慌亂便想要進宮求見父皇,也曾跟父皇說過有要事相商,可是父皇卻只讓人將兒臣拒之門外,甚至命禁衛將兒臣攆出了宮,從頭到尾都不見兒臣。”
“兒臣也想告知父皇,與父皇商議南地之事,可父皇讓兒臣怎麼開口?難不成將此等大事告知宮中內監、禁衛,讓他們傳話,再鬧的沸沸揚揚?”
安帝被憎郡王的質問弄的一蒙,而殿前不少人則都是恍然。
他們的確記得前兩日憎郡王進宮了一趟,還曾在御書房前痴纏半晌,被安帝命人攆了出去,當時這事情傳出之後不少人都看憎郡王的笑話。
猶記得哪一日憎郡王出宮時的狼狽、沮喪,不少人都瞧得清楚,更都覺得這位曾經的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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