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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跟杜文卿約了事,洗漱過後,草草用早膳就出門。
然而到了朱家橋瓦子,正巧碰見杜文卿跟個女子說話。
那女子側身而立,娉婷柔美。晨光下,肌膚白皙姣好,宛若月宮嫦娥。
而一旁的杜文卿滿臉驚喜,像中了彩頭似的顯得有點憨傻。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竟不想我們如此有緣。」
「在下杜文卿,不知姑娘芳名是?」
「姑娘莫誤會,在下只是對上次弄壞姑娘的畫一直感到愧疚,便想補償。若姑娘哎哦好好好在下並非有意擋姑娘的道在下失禮了」
那女子全程沒理會他,未等他說完,逕自上馬車離去。
杜文卿一臉失落、遺憾。
蘇綰看了眼蘇泠遠去的馬車,好奇她大清早來這做什麼。不經意轉頭,就見個玄衣男子站在二樓,視線望著蘇泠離開的方向。
蘇綰一怔,再想仔細打量時,那玄衣男子已經轉身進屋。
她走過去,從身後拍了拍杜文卿的肩:「杜公子在看什麼?」
杜文卿戀戀不捨回神:「沒什麼,適才遇著個故人。」
「故人?」蘇綰狐疑問:「你認得我三姐?」
「三姐?」杜文卿驚訝得嘴巴放得下一顆雞蛋:「那是你三姐?」
「嗯。」蘇綰好笑地點頭:「你臉紅什麼?莫不是愛慕我三姐?」
「我我我我在下」杜文卿臉色漲紅,結結巴巴說不出所以然。
蘇綰提醒道:「杜公子可莫要喜歡我三姐。」
「為何?」
「我三姐定親了。」
杜文卿像是淋了一場雨,又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後蔫蔫的沒精神。
蘇綰昨晚也做夢,同樣蔫蔫地沒精神。
兩人下馬後各自沉默地牽馬而行。
過了會,杜文卿收拾好心情,說:「證據都蒐集得差不多了,太學號舍坍塌、與有夫之婦苟合,再加上陷害陸兄。希望這一次能將蕭家二爺繩之於法,助陸兄脫困。」
蘇綰點頭。
「對了,」杜文卿好奇問:「陸兄為何會結識那些人?」
他這幾日幫陸安荀查案,很是驚嘆於陸安荀在市井之中的號召力。他們不要酬勞也不必許利,凡聽說是陸安荀就義不容辭。這般擁戴,杜文卿還是頭一回見。
蘇綰卻一點也不稀奇。
她說:「陸安荀喜好行俠仗義,小時候收了一幫小弟,後來入學館讀書也沒忘記他們。」
「上次在開封府見到的那位衙役叫陳淮生,當初考公職時便是陸安荀給支的招。」
「還有酒樓的廚子朱茂,就是那天稟報訊息說瞧見孫煒跟蕭毅一起用膳的那人。他大字不識,最初找不到活幹,後來陸安荀教他識字又送了本菜譜給他,他就當上了廚子。」
「昨日我們在行馬街見到的那個殺豬的,叫丁三。他是孤兒,陸安荀幫他在官府落籍,還借錢盤了個鋪子給他營生。」
蘇綰道:「這些人小時候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是流浪乞兒,經常被富家子弟們欺凌。但自從陸安荀當他們老大後,城東的那些公子哥們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過後來出現了個旗鼓相當的,與陸安荀交過幾次手,兩人王不見王,互不對付。」
杜文卿問:「旗鼓相當?那人是誰?」
兩人剛好走到糾察刑獄司門口,蘇綰示意他抬頭:「就是這裡的這位。」
杜文卿詫異:「祁大人?」
「嗯。」蘇綰說:「祁淵。」
杜文卿擔憂:「兩人既是死對頭,那祁淵會幫他嗎?」
「不知道,不過既然陸安荀讓你來找他,想來兩人還是有點交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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