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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芝寧是真的惶恐，左棠給的這些東西都太好太好了，讓他覺得自己承受不起。他的夢難道還沒有醒嗎？

「王姐，你先出去吧。」

左棠和王雪琪說完，等她出去把門帶上了，他再拉過陳芝寧的手，讓陳芝寧坐到沙發上，他們慢慢說話。

「芝寧，你有什麼想問我的都可以問，我一定告訴你。」

陳芝寧的屁股一沾到沙發就又起身，他直接坐到地毯上，仰視著看左棠，這能讓他把左棠的所有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孤兒院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忍受髒亂，何況這裡這麼幹淨，真正髒、格格不入的是他自己。

陳芝寧看著左棠的眼睛，低低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要我為你做什麼嗎？你想讓我看著安曉嗎？或者我……」

陳芝寧自己停下了話，他所能想到自己對左棠有用的只有這一點。

安曉還算聽他的話，首富的安家那邊可想而知情況有多複雜，左棠的身份或許不好時時跟在安曉身邊。

因此左棠需要給他一個身份，讓他能很好替他處理一些事情，這其中最主要的應該就是安曉的事情，畢竟左棠是為了安曉回國的。

「或者什麼？」左棠繼續問道，讓陳芝寧把所有話都說出來。

現在他已經成功把陳芝寧帶回家了，短時間不怕陳芝寧跑，也不會給他跑掉的機會和理由。

「我還能為你做什麼？我一定做到，包括安曉的事情，我其實還算聰明。」他不怕左棠交代他事情做，他怕左棠不給他嘗試的機會。

左棠笑了笑，雙眸奕奕地看著陳芝寧，「你是非常聰明！你把一整本字典的字都認完了，對不對！」

「我馬上就17歲了，我媽媽給我請很多老師，我才會說，會看……好多生僻點的字我都不會寫。你不是還算聰明，是非常非常聰明。」

陳芝寧從未被人這麼誇過，想說點什麼回應一下，腦袋裡一片空白，他的聰明在他和左棠的這次對話裡完全不夠用。

「我爸爸一直想再有個兒子或者女兒，但他又不捨的我媽媽自己生，從幾年前開始他們就有想法收養一個孩子，如果他們沒……我看到你，就覺得你會是我爸爸媽媽喜歡的孩子。」

左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但並不是他在家庭遭遇重大變故時，還堅持要收養一個弟弟的理由，理由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因為他是阿寧。

但現在左棠沒有辦法告訴他，而陳芝寧需要一個理由。

「我的爸爸還在醫院裡睡著，我希望能做成他希望的所有事情。你很聰明，愛乾淨，幫助過安曉，我第一眼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弟弟。」

左棠再想想他和01、木鈴鐺琢磨數日的說辭，輕輕一笑，「你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做什麼，就健康快樂地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等爸爸醒來。」

「安曉的事情……你以他小二叔的身份來對待就好了，你若有什麼發現、什麼決定一定要先告訴我，而不是冒險進行，對我說，你比、你和安曉一樣重要。」

/ 從感情上來說，陳芝寧比任何人都重要，但左棠怕自己這麼說，嚇到陳芝寧了。

左棠伸手過來摸摸眼眶紅紅、非常想忍住眼淚的陳芝寧，「你想看看我們的爸爸媽媽嗎？」

「我想……」陳芝寧不想當安曉那樣的小哭包的，但他忍不住。這是他沒想過的理由，卻是他想要相信的理由。

在陪左棠一起看阿莫斯記錄的左棠、左纖纖的生活影片後，陳芝寧更是哭得稀里嘩啦，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爸爸媽媽和小孩。

影片裡的他們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陳芝寧偏頭看去左棠，發現左棠也是滿臉的淚水，但一直忍著沒有哭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