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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思光騎在滄淵身上,一身朝服全亂了,又揍了他一拳。
但滄淵根本就不還手,還因血脈之力而沒受傷,肖思光甚至覺得都沒把他打疼,甚無意思!
他揪著滄淵的衣袍,劇烈地喘息著,覺得自己像只怒獸,而對方是平靜的智者。
這鮮明的對比迫使他冷靜下來,肖思光不再揮拳了,而是湊近後,逼問道:
「趕走了我對你有好處,我回了北境你便肆無忌憚,對嗎?你今天的目的就是這樣,我一眼便能看穿!」
滄淵分毫不解釋,又說:「還是那句話,你想回去嗎?」
在曾經,回去的願望沒有那麼迫切,因為北境很安穩,他們在等待著新的繼承人長大。
可是肖思若的孩子還在襁褓裡,萬寶候根本不會打仗。肖懷勝年過花甲,又被太上皇廢了一身武功,竟又踏上戰場,肖思光怎能不焦急?!
而於左扶光……他看不到希望了。
肖思光心口起伏著,一雙手都卡在滄淵喉頭,頭髮凌亂地垂下,再也撒不了謊。
他迫切地想回到北境,去會會巴彥夢珂,讓父親在家頤養天年,由他來守衛自己的熱土。
靠太近了,滄淵甚至能看到肖思光額頭的青|筋,他說:「別這樣,我還以為你要親我了。」
肖思光像是被燙到一樣猛一把攘開了他,噁心得手足無措,立即離滄淵一丈遠!
「你要點臉!」
滄淵這才得以重新坐起來,依然是欠打的表情:「你說的,我是有目的的。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肖思光站了起來,小腿後靠著低矮桌案,那上面的酒壺早已倒了,火雲燒流了滿桌,不斷朝下滴。
他鞋子潤濕,衣袍也潤濕,那是北境的烈酒,香味飄滿整個屋子。渾身上下都好像燃著火,不是因為憤怒,而是……他在想,如若他此時回到了北境。
肖思光還記得巴彥夢珂的金刀,也記得那個元人面容上的壯志和傲氣。
征服北境?鐵蹄踏遍中原?痴心妄想!!!
他天生就要去粉碎那一切妄想,像父親一樣,像祖祖輩輩北方的將領一樣。
大許的江山由他們的血肉構成,築起長城的是北方人的堅毅和不屈,北宸世子,怎可為了兒女情長丟棄自己的使命?!
肖思光覺得頭有點暈,入眼全是畫捲上的壯闊風光,他曾對著這幅畫度過無數個思鄉的夜晚。
若是他現在不回去,而年邁的父親戰敗……巴彥夢珂真的會染指北境,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是北境的脊樑,是他仰望的英雄。可正如滄淵所說,鎮北王廢了,他老了。
肖思光想用自己的脊樑重新撐起那片天地,他也屬於戰場,而不是校場的一畝三分地——
為什麼沒能早點回去!如若他在北境,巴彥夢珂甚至都打不過長城!!!
「左扶光於你而言是種掛念,卻也是枷鎖。」滄淵的言辭猶如魔音,適時響起,「砸碎這把枷鎖,你本是自由的。」
肖思光呆滯地想了好久,想到甚至想要哭泣:「可若是我走了,你讓他怎麼辦啊……」
他問滄淵,也是在問自己。誰來接管這個總督,誰能如他一般忠心?
他總覺得如果回去,是不道義的。但他很清楚情況特殊,只要他提,左扶光會放他離開的。
肖思光頹然坐下,就坐在髒兮兮的桌案上:「滄淵,你到底為他好,還是想把他逼到孤立無援的境地?」
滄淵說:「他是雅州世子,不是攝政親王。」
歷朝歷代,只有親王攝政、國主年幼,才會做到如此地步。
左扶光以皇帝的兄長自居,是因曾做駙馬,馮太傅比他們更清楚左扶光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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