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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士子為主麼?
「哦?真的要到我們青檀書院來?我還以為是一時傳言呢?這等紈絝子到我們書院幹什麼?」那有些像是晉地口音的年輕聲音有些不忿的道:「那通惠書院和崇正書院才該是他們這等人去的地方吧?」
「那也不一定,山長不是提倡有教無類麼?什麼人來都沒關係,只要能受得了我們書院的規矩,吃的了我們書院的苦,秉行我們書院讀書的目的,那就沒問題。」
就在馮紫英還覺得此人態度倒也中允時,卻聽的對方話風一轉:「不過這等武勛子弟怕是仗著有幾分蠻力,碰巧趕上了一場功名富貴,可能就覺得讀書也能一蹴而就了,來幾天就能明白讀書和那等蠻勇之事是不一樣的,非滴水穿石經年累月不行。」
這廝!
馮紫英又好笑又氣惱。
自己人還沒來,卻已經被這幫人給詆毀得不行了,看來勛貴們在這些士子們心目中的印象已經糟糕得無以復加了。
難怪文臣們對勛貴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想一想這些人未來就會是大周王朝文臣中的中流砥柱,勛貴們怎麼可能討得了好?
「那是,一幫子粗鄙武夫,覺得能使槍弄棒,就能平定天下了。」那南方口音更是不屑,「治國平天下,可不是靠耍刀弄棒,還得要靠《論語》。」
半部論語治天下?馮紫英輕笑,這廝口氣倒是不小。
「我等十年寒窗苦讀,便是要為君王治天下,豈能與那等坐享父輩餘蔭之輩為伍?」那晉地口音的年輕聲音頓了一頓道:「若是來人能自省自強,倒也罷了,若是以為於朝廷有幾份功勞便要傲岸自詡,我等便是甘受院規懲戒,亦要上書山長請逐此人。」
馮紫英簡直要無語了,自己人還未到,這邊就已經要驅逐自己了,至於麼?
自己和他們也沒有冤讎,就算自己是武勛子弟,但也不至於這般不受待見吧?這讓他很不解。
「喲,青檀書院的風氣便是背後道人是非?」
馮紫英從來就不是那種甘於平淡的人,在朝裡朝外都關注自己的時候,他需要保持低調,那是因為自己的確沒有那份實力來扛得住這份矚目。
但是到了書院,這就不一樣了。
這裡邊都還是一些尚未出仕的青蔥士子們,要想在他們當中立住腳,甚至要想成為他們中的佼佼者,成為他們的領袖,自然不可能藏鋒於匣,最起碼也要偶露鋒芒讓有些人見識到自己的光芒。
「我一直以為青檀書院會以包容天下的心態和風氣來面對來自五湖四海的學子,明道授業解惑,有教無類,被澤天下,否則何以領袖順天府乃至北地?如何能與金陵崇文書院和白馬書院競風流?」
一連串的反問讓兩個剛走到門口年輕士子臉紅筋脹,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很顯然這個站在大門上準備進來的少年郎就是他們提到的那個「紈絝子」。
背後說人本來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二人也是謙謙君子,本來只是一種隨口的情緒發洩,卻未曾想到會被當事人剛巧聽到。
若是上升到了對青檀書院的學風院風的質疑,進而影響到學院的名聲,那他們二人便吃罪不起了。
尤其是先前自己還在說有教無類,這會兒卻被人拿住這句話反擊過來,尤其是本身此子現在在朝裡朝外就聲譽甚隆,真要被他借勢把這些言語抖落出去,被那正找不到合適機會攻訐打壓自家書院的崇正書院和通惠書院逮住這個把柄,還不得要攪得烏煙瘴氣?
那名操著晉地口音的少年郎也只是略微一遲疑之後,便主動踏前一步,一個深鞠躬拱手行禮。
「兄臺說得甚是,鄙人德行淺薄,囿於門戶之見,在此向兄臺道歉,請兄臺諒解!」
見同伴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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