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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直是南強於北的格局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和馮紫英相交莫逆的練國事被點了狀元,探花楊嗣昌與馮紫英也頗有交情,再加上二甲第一的許獬、第八的侯恂都和馮紫英要麼一家書院出來,要麼就有交情,還帶著一幫像宋統殷、範景文、鄭崇儉的北方士人,便是賀逢聖和王應熊也都是湖廣和西南士人,這局面就有些耐看了。

江南士人在這一科裡輪人數仍然佔據優勢,但是論影響力就已經落了下風了。

特別是這個《內參》一出來,張景秋就敏銳的感覺到,這玩意兒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花頭,但是也許卻能撬動整個朝中的格局變化。

想想這幾十份東西要送到六部九卿堂上官,而且還會將這些人的反饋文章重新編錄入下一期的《內參》,但哪些人的文章會編錄入?誰的會被這種編者按以鼓勵或者批評的言辭對待?這都會引起閱讀者的不同態度感受。

想到這裡張景秋心中都忍不住一凜。

而恰恰是他們這種尚未授官的學子,既有機會觀政瞭解掌握政務,但是卻又不承擔批評朝政的責任壓力,便是錯了,你還能說給他們什麼?還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畢竟人家只是還處於學史修書觀政期間嘛。

張景秋都越發對這個如同妖孽般的馮紫英感興趣起來,難怪皇上都對此子十分關注,甚至連龍禁尉那邊都有人一直盯著。

「子舒,你怎麼看?」蕭大亨終於平靜下來,回到座位上,摩挲著椅子的扶手,似乎是在掂量著什麼。

柴恪皺起眉頭,「尚書大人,寧夏鎮的情形的確如敬植兄所言每月都有訊息傳來,但是我等坐在這公廨裡,卻很難從這些傳回來的訊息獲知真實的東西,如果說都如行都司和職方司傳回來的訊息那般,寧夏鎮早就亂了個底朝天了,但是三月前石光珏還耀武與玉泉營,斬敵一百九十餘人,就算是其中有花哨,但是起碼也能說明形勢在可控之下吧?」

蕭大亨和張景秋都微微點頭,他們還沒有聽明白這位右侍郎的意思。

「但是,行人司傳回來的訊息卻非如此。」柴恪的表情卻不好看,「以前我也不太看重行人司的訊息,畢竟他們不是專業的,很多訊息都是道聽途說和只能看到市面上的一些表皮,難以深入瞭解其中,當然可以理解,畢竟這不是他們的職責,……」

「子舒,你想說什麼?」蕭大亨有些不耐煩了。

「大人請看,行人司這名行人是去年秋季入哈密去吐魯番的,據他所言,當時他途經甘肅鎮石峽關一線,遭遇韃靼人遊騎,紅水河堡險些被突破,這和陝西行都司去年傳遞迴來的訊息基本一致,而他還提到了在勝金關看到了寧夏鎮騎兵呼嘯而過,結果一日後,兩個村莊被洗劫,……」

「勝金關是在哪裡?在大河以南了,哪裡來的騎兵呼嘯?是韃靼騎兵過河了?如果是,那沿線早就是烽火連天,早該有急報了,但我查過去年急報,並無這等情形,那就是寧夏鎮的騎兵了,洗劫村莊,這是在自斷根基麼?」

柴恪深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也可以說會不會是馬賊,但是我想行人司行人,恐怕還是分得清楚官軍騎兵和馬賊吧?那規模和服飾、兵器的區別有多大不問可知,可為什麼他卻很肯定的說是官軍騎兵?寧夏衛騎兵以投城的蒙古騎兵為主,按照陝西行都司和寧夏鎮的報告,歷來忠誠,因為他們沒法回河套,沒法被韃靼人所接受,可為什麼會這等情形?究竟是叛亂,還是純粹因為糧餉不足的劫掠?今日劫掠,那明日會不會演變成叛亂?」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讓都算是老軍伍的蕭大亨和張景秋都微微色變。

若是純粹的劫掠那都好辦,這種情形在三邊四鎮都有出現過,便是山西鎮和大同鎮,甚至更近的薊鎮也不是沒有過,那軍士沒見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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