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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馮紫英卻不肯罷休。
「以陝西當下的亂局來說,大旱帶來的危局是大家早就預料到的,朝廷也有預警告誡地方,但是地方上做了什麼?除了向朝廷求援,省府州縣各級做了什麼?」馮紫英淡淡地道:「甚至朝廷也有一些安排,落實沒有,主動做了,裝聾作啞了,陽奉陰違了,還是一遇困難就畏縮了,遇到矛盾就束手無策了?缺乏做事手段和辦法?還是魄力不足,怕出事兒?」
一連串的話語問得齊永泰難以回答。
他是吏部尚書出身,哪裡會不清楚下邊這些官員做派?
尤其是省這一級,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以及都司,三司名義上是各管一攤子事兒,但是主要權責還是在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兩司下的參政參議,副使、僉事便掛著兵備道、分守道、分巡道的頭銜來履職,但實際上這種下掛兵備道、分守道和分巡道的做派卻成了這一層級官員向上推諉,向下分派,兩頭打滑的最佳策略,也使得省這一級行政權力被極大弱化。
相比之下,反倒是府州縣這一級官員還算實在一些,但是府州縣這兩個層級的官員卻因為資源有限,中間還有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分割出來的兵備道、分守道、分巡道來阻隔,在效率上就受到影響。
而且因為這兵備道、分守道、分巡道之間的關係也是迭屋架床,職責重迭的情形很多,遇到麻煩問題相互推諉,遇到好處便爭奪不休,最終還是下邊府州縣弄得無所適從,所以行政效率低下,做事的往往被那些混日子的給掣肘和攻訐,反而成了另類。
「紫英,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甚至比你更清楚,我好歹也是當了那麼多年吏部尚書的,下邊人的那些做派我豈有不知之理?」齊永泰也喟然嘆道:「可本朝沿襲前明規制,好的壞的基本上都承接下來了,在機制上改動甚少,你說的也沒錯,很多事情已經到了不改不行不破不立地地步了,但是現在卻還不行,一改就會牽一髮動全身,當下朝廷內憂外患甚多,仍然需要求穩,……」
「齊師,伱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不敢苟同。」馮紫英搖頭,「求穩是怕出事,但是朝廷現在出的事情難道還少了麼?陝西這個局面難道不改不變就能行了麼?都糜爛成這樣了,還在乎那些破壇爛罐做什麼?在我看來,那些亂軍既然能把地方上打成一片廢墟,既是壞事也是好事,我就打算如果有機會,我就要在陝西好好治一治這種局面,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幹得好的那就上,幹得一般的就從緊要位置上給我調開,去喝你的清茶,無能之輩那就趁早走人,免得被人家亂軍抓住刀斧加身,……」
齊永泰被馮紫英的話給頂得說不下去,要說對方說得也沒錯,陝西都爛成這樣了,還在乎什麼?最起碼被亂軍洗劫荼毒變成一片白地的地區是不是可以試行這樣做呢?只要能有助於把山陝局面給穩定下來,那任何嘗試都可以去幹。
見齊永泰沒有做聲,馮紫英進一步道:「朝廷在對待地方官員的考核上有很大的問題,我不清楚齊師您在擔任吏部尚書時考慮過這些問題沒有,地方官員為官一任,主政一方,究竟該做哪些事情,何為主,何為輔,主輔之間如何對比協調,我覺得很多都有值得商榷的餘地,還有很多事務,三個月也是做,半年也是做,一年也是做,是不是應該有所約束和對比,三個月做好的和一年做成的,是不是也該有所區別考量?」
馮紫英不動聲色間就把「考成法」的一些規則給帶了出來。
這樁事兒其實他早就想要給齊永泰建議了,上一次他就和齊永泰提過,但是一來齊永泰沒有足夠重視,二來沒有合適的試驗田,但是現在自己即將去陝西,而且還可能是許多地方被打成一片白地的陝西,那麼完全可以有機會來按照自己的模式來嘗試一番。
齊永泰聽出了馮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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