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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菱瑤和自己能開出什麼條件讓人家為你出力?更別說福王、禮王這兩個蠢貨四處惹事兒,朝中士臣們都不看好。
現在蘇晟度落難,仇士本抽身,魏廣微和顧秉謙這些人各自飛,蘇菱瑤和福王、禮王這一條線一下子就成為最不被看好的,誰還會來燒你這個冷灶?
「大人,老奴也不和您繞圈子了,皇上看來是醒不過來了,新皇無外乎就是這幾位,壽王和您交惡,祿王英明,恭王年幼不可預測,福王和禮王卻都是庸人,……」裘世安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許久才緩緩道:「令尊執掌西北大軍,又兼著薊遼總督,想必也是對拿下山東和江南胸有成竹了,可真正拿下江南之後,令尊怎麼辦?」
馮紫英臉色微微一冷,目光越發銳利,注視著對方。
此時的裘世安反而顯得淡定了許多,再無復有先前的急躁和絕望,既然攤開了,那就要說個通透,也許孤注一擲,還能博個機會。
「聽說您要外放陝西,那令尊的三邊總督肯定就不能再當了,西北軍就得要交出來吧?回薊遼,尤世功羽翼已豐,還能聽令尊的麼?令尊可能也就是一遼東總兵而已,但即便如此,老奴可是聽說朝中都計議日後局面安定,便要確立不能再以武將領軍,其實您也看到了,從寧夏叛亂開始,朝廷便逐漸確定文臣領軍,當時是柴恪和楊鶴,現在是孫承宗,熊廷弼,令尊這一次也不過是迫不得已,但日後,肯定便再無可能,而馮家日後還能有什麼呢?」
「就只有您了,可您才二十出頭,江南士人怕是早就對您的崛起感到不滿意了,都琢磨著心思來找茬兒,老奴聽說很多您前幾科的進士們都對你有頗有微詞,……,還有,便是北地士人裡,您這種武勛出身的,也不是主流吧?當然,齊閣老力挺您,沒問題,但是齊閣老也不可能保您一輩子吧,可您才二十歲,四品大員,那再往後,是不是升無可升,總不能您三十歲就要入閣拜相吧,那把其他閣臣部堂大佬們置於何處?」
馮紫英有些驚訝,這個裘世安還真是有點兒本事啊,居然對朝裡朝外的情況知之甚深啊,起碼揣摩朝臣們的心思很是有一套,難怪能在《紅樓夢》書中被稱之為權勢僅次於戴權、夏秉忠的首領太監。
在戴權隨著太上皇離宮之後,就是永隆帝一朝中唯一能和夏秉忠掰腕子的狠角色了。
雖說選了一個蘇菱瑤加福王、禮王一群豬隊友作為盟友,但現在看起來,裘世安自身還是有些本事的。
裘世安這一番話裡也是半真半假,但是是大半真,小半假,也不知道是他真的理解掌握如此,還是有意如此,給自己製造壓力,不過馮紫英都無所謂。
他在乎的是裘世安說這些想要表明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能給自己,能給馮家帶來什麼。
本朝重文輕武,以文馭武,這是不爭的事實,否則馮紫英又何須苦讀走文臣路?
但不容否認的是馮家的根基還是在軍中,自己的迅速崛起和聲譽高漲,一定程度也有賴於老爹的影響和幫助,比如寧夏平叛立功,若沒有老爹的支援,自己又如何敢大膽入草原去和卜失兔談判,又怎麼敢輕騎入甘州?
所以自己在文臣體系中的得意,更像是錦上添花。
沒有一二十年在文官體系中的精心耕耘,自己也根本無法在士人群體中營造出自己的基本盤來,雖然自己現在也在努力地營建從同科同學、同僚、同鄉這個圈子的體系格局,但不得不說自己的年齡是最大的限制,同學們都還處於起步階段,也不可能像自己這樣一下子就攀升高位,而同鄉往往都是比自己資歷更深更厚的,憑什麼依附於自己?
像傅試、宋憲這類同僚,又不是一兩年就能讓人家心甘情願跟隨自己的,傅試都還藉助了賈政的這層關係才能如此快的把他拉進來,看看梅之燁和宋憲這些人,哪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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