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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華城距離京師城太近了,以至於當夜夜戰的結果很快就傳遞了出去,京師城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訊息。
「你說什麼?在榆河受阻?」義忠親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數萬大軍被一條榆河給攔住了,這榆河是長江黃河麼?義忠親王對著京畿一帶的地形十分了解,榆河他也過了幾十次,算什麼?
一條河溝而已,就算是現在秋季漲水期,也不過就是幾十步寬而已,誰能阻擋得住數萬大軍?
就算是夜裡一時間不好渡河,那白日裡怎麼說?
「五軍營在榆河石橋堵住了宣府軍東進之路,昨夜兩軍在榆河石橋交戰通夜,直到今晨,宣府軍才算是渡過了榆河,將五軍營圍在了鞏華城中。」向義忠親王匯報的是他安插在宣府軍中的親信派來的人,即便是對牛繼宗,義忠親王也不能完全放心。
倒不是不放心牛繼宗的忠誠,而是牛繼宗掌握數萬大軍,難免會他自己的想法,未必一板一眼的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這是每個獨當一面主帥都不可避免的,王子騰那邊也一樣。
義忠親王不可能事事幹預,但是他覺得起碼要隨時掌握瞭解這些具體情況,牛繼宗和王子騰他們也該主動地報告才是。
但是往往這些人都會有選擇性的報告,要麼報喜不報憂,要麼報憂不報喜,總而言之都是報告對他們自身有利的,隱藏不利的,或者想要達到某種企圖的,這也是義忠親王最為頭疼的。
「老十的五軍營能擋住牛繼宗的宣府軍?」義忠親王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五軍營都被陳繼先帶走了,老十煞費苦心從錢國忠的神機營那裡弄了幾千人過去,這就能把牛繼宗給擋住了?牛繼宗的宣府軍已經淪落到和京營一樣了?」
來人訥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位正在氣頭上的王爺。
還是汪梓年替對方化解了尷尬,「據我們所知五軍營都沒有全部出動,就出動了兩部,不過區區幾千人,不可能擋住牛公的大軍吧?」
「的確只有幾千人,但是榆河漲水,雖然水面不寬,但是水卻深了不少,而且之前牛公也沒有想到會有京營出來阻路,一直是在偵察薊鎮軍,所以未曾考慮在榆河上有什麼阻礙,一時間收集民船不暢,所以一直拖到了早上,而榆河石橋卻遭遇了京營提前設定路障,而且他們以火器為主,宣府軍諸部都未曾預料,所以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加之石橋太過狹窄,便於京營發揮火器優勢,所以才會兩度受挫,……」
「兩度受挫?」義忠親王氣得忍不住嘖嘖出聲,「說得這麼委婉,是不是碰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啊?死傷了多少?傷筋動骨了?五萬邊軍精銳,居然在幾千沒組建起來幾天的京營面前受挫,鞏華城是不是京師城還雄峻,還是榆河比長江還寬廣?孤都要懷疑牛繼宗還是不是牛繼宗?莫不是宣大總督變成了老十,京營節度使變成了牛繼宗,兩邊兒弄反了過來?!」
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足以見得義忠親王氣得有多麼惱火。
汪梓年也有些尷尬,這宣府軍的表現的確有些拉胯,你說打薊鎮軍受點兒小挫還說得過去,怎麼打京營這幫街溜子也成了這樣?難道忠惠王這啥都不會的閒散人還成了一代名將?說出去也沒有人信啊。
來使有些難堪地抬了一下頭,小聲解釋道:「王爺,榆河情況王爺有所不知,雖然河面不寬,但是因為前段時間下雨漲水,水深及接近一丈,而且兩邊河灘都是淤泥浮泥厚積,無論是搭設浮橋還是船渡,都有些困難,我們也是很花了一些心思才算是渡河而過,……」
「渡河而過?意思是牛繼宗最終還是沒能把那座石橋給打下來,還是因為從其他地方渡河過了,才迫使對方撤離,然後進了鞏華城?」
義忠親王還是有些水準的,基本上猜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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