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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撲哧一笑,喜聲攀滅在他肩頭:「皇后可還在大張旗鼓查你的對食?可有抓著?我去的話,會不會被抓啊。」
黎至胸腔釘了聲短促氣聲:「處置了好幾個給人瞧。」
「她並非要用人拿捏我,只是故意作給秦貴妃看,希望緒王分心到我這邊,這樣太子之事便可得到緩拖。可惜緒王不上套,一門心思要拿太子屯兵漏缺。你的事為重,晚些我再留些風給緒王,讓他繼續攀咬太子。」
他指尖摩挲,鉤了鉤許襄君鬢角髮絲:「今日太子之事,朝上已有幾位夜跪宮門,要求給太子殿下一個清白,此刻太子無聲,正是緒王發力的好時機。」
「今日這局我瞧著像是奔著你們二人而來,非你,也非太子。」
「是,瞧出來了。」許襄君擰眉。
這人既然能下冶葛,沒道理用不致死的量,直接毒死夏昭瑄,夏辰安,她必然出不了今日這道殿門。
做局成這樣很奇怪。
不知這人因由為何,但若是她,必然是一箭雙鵰一個不留,讓人毫無翻身辯駁之機才對。
見她陷入深思,眼下有能分心她的局,黎至想了想,頹然張口:「席嬤嬤前日走了,我還是進不去門,未曾見到嬤嬤最後一面。」
他聲音愈發低沉,銜帶自怨,「不知如何同你交代,便只好託盛松與你告知了聲,至今都不敢同你直說 」
他擁緊許襄君,嗓子摻了沙礫樣:「我沒好好送走嬤嬤,你會怪我麼。」
「她不想見我。」
許襄君驟然聽聞這個,心下難泯,刺疼由心口擴散,氣息一下重了,指尖失力揪顫了他胸口位置。
「是人都有這日,早晚罷了。嬤嬤還是沒讓你進門?」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寬慰黎至自艾,溫溫嗓:「她許是不太能理解為何,你別想其它,沒關係,我們照過我們的。」
黎至心下更難受,就這樣,許襄君還要護著他最後那絲沒人肯給他的體面。
聲音逐漸悶悶:「那襄君還會因無人祝福我們而難過?你能放下嬤嬤那些話嗎。」
七年了,便是放下一絲也好。
許襄君咬破舌尖,酸澀腥苦堆促在鼻尖,不能,她放不下嬤嬤斥罵黎至是閹人,但
腦袋在他頸側搖動:「不知道,唯一最疼愛我的嬤嬤不理解我,可我也強求不得她的想法。我們好好的便是。嬤嬤頭七,你幫我送送她吧。」
音下斂息,卻怎麼也斂不盡。
「自然。」
「嬤嬤走那日你哭過嗎,盛松說你這兩日沒睡好。」
許襄君顫了顫:「 」
「席嬤嬤乃罪臣之女戴罪入宮為婢,當年她被人誣陷犯錯,是我娘救下,後得了恩典將人帶回府。她照顧我娘四載,陪著我娘嫁入許府。」
「我娘早年間病逝後,便是嬤嬤跟娘一樣照顧我。我自小便在她身邊,聽聞她走了我是難過,可哭不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指腹掐了掐他胸前布料,將這塊褶亂了。
話音幽幽,拌著昏暗悲涼起來。
許襄君仿若眼前亮起光,瞧見自己剛入上辰宮,席嬤嬤伴候左右的樣子;轉眼又是嬤嬤抱著辰安給她瞧的樣子。
屋內好似到處都有嬤嬤留下影像,又一一湮滅在眸底。
「我都想過自己會死,怎麼看不破嬤嬤薪盡火滅。」
黎至斂眸,緊了緊掌下的人。
這麼些年許襄君從未哭過,這不合她往日常性。
她自小重情,多死一株花都是要悲春傷秋難過一陣的,在宮裡這麼久居然從未流過淚,可見撐得多利害。
「現在我在,你想哭哭嗎。」
哪怕黎至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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