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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兩個人同時消失,啞婆婆便一直守在那間小宅裡等著他們回來,其實她也早將鍾元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知他心之所繫,既可憐又心疼。
可路要朝前走,眼要朝前看。
人生無常事十居八/九。
啞婆婆拍了拍鍾元的肩以作安慰,緊接著又比劃道:「咱們今日就動身去灃州嗎?」
鍾元點頭,「今日就去。」
出來的太久,是時候回家了。
寒來暑往,不過四月,京的花都開了,街頭巷栽種的柳樹桃樹都發了新芽,遠遠瞧著細嫩的綠色,似新生。
一直灰暗冷肅的太子府亦有了新的生機,冬日一過,便有了生意。
去年移種下的丁香這會兒嫩葉長的甚好,飽滿光滑,聞上去有淡淡的草香氣。
崔枕安書房的窗下正前方亦栽了一株,因年歲未長,不過也才齊窗沿高,坐於案前,推開窗一眼便得見。
姜芙走了許久,這些日子以來,崔枕安都是指著那些過往過日子。姜芙從前所書那些幹葉被他好生存放在一隻錦盒裡,上面所書寫的每一個字他都已經熟記於心,卻不忍心開啟來瞧。
這些是姜芙留給他的最後的物什,唯一證明姜芙愛過他的東西。
黎陽那頭,每隔兩日便會報上來一封密信,是他派去的眼線,保姜芙平安之人所寫,雖每次的內容皆相差無幾,可正是這短短几句,也能讓他安心。
自打處置了鄭君誠等人,崔枕安再沒見過小鄭氏,自然小鄭氏也未再提過他,當初親近的兩母子,如今形同陌路,尤其使人心寒。
這世上,好像除了皇權,便再無旁他,他仍舊是當朝唯一的儲君,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可崔枕安自己心裡清楚,他除了這些東西,一無所有。無人問他冬可暖,食可溫,夜可眠。
他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可最為珍貴的那個,卻不要他了。
春風一掃窗格,書房外傳來方柳的聲音。
書桌前的人理了神思,自堆成山的公案裡抬起頭來,一眼便見著方柳手裡拿的書信。
心頭歡喜,崔枕安自知這書信樣式,是從何處來的。每日的期盼也唯剩了這麼一點兒,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姜芙的一切。
方柳一照從前,將書信放在桌上,而後靜立一側不敢打擾。
明明心急如焚卻仍舊自作端緩,先是挺直了腰身,目光看似不經意的略過那封書信,實則擱筆時不甚漸開的墨點已然暴露了他時下的心態,方柳看在眼中,假作不知的望天。
竹節般的長指小心撕開信封頭蠟封,而後將內紙拿在手中展開,今日的信照比往常不同,多了一張,眼線寫的幾筆他一眼看過,卻在這封信的結尾處定住了目珠,急急拆開另一頁紙張,只瞧上面娟秀的字跡,是一張藥方,在看到這方子第一眼,他腦中轟然一響。
這字跡他一眼認出,是出自姜芙之手,原是派出去的人心思多,時常用一樣的信言回應總覺著不妥,便大了膽子跑去灃元堂以調理之名見了姜芙一眼,姜芙便給他開了一張溫補的方子,他又將這張方子塞入信中發回京中。
誰料,此舉正中崔枕安的心懷,見其字,一如見其面。
筆峰力道中正,似柳葉兒拂然,崔枕安指尖兒輕觸其上,似上面還落得她的指溫。
他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看到姜芙字跡的第一反應,只覺著心中激盪,欣喜無雙。
這一刻,姜芙似離他很近,似在眼前一般,正是這種微妙的情緒,竟填補了這些天鬱鬱不歡的空白,那一顆空落落的心,也在此刻填實,只因這一張與他根本無關的方子。
卻讓崔枕安如獲至寶。
就在他沉浸在這種溫暖牽懷的情緒裡的時候,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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