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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巴望著鄭後能將他救出去,若是將許家的事都兜出,怕是第一個要他性命的就是皇上。
不過這件事崔枕安一早就料到,他提前寫了摺子,還有當年事的案宗一應,親自入了宮門去。
崔枕安自山鳴關回來傷成這副德行,皇上心力交瘁,他本來身子不大不如從前,一見獨子經歷此劫,亦病了好些日子。
前日得知他將鄭君誠從天牢中提走,皇上還頗有微詞,恨他自做主張,可一見了他身上的傷病,卻再也不忍心責備,只是念他何故寒日顛簸入宮。
當年的北境王,如今的暉帝,歲月將他鬢角染霜,雖仍可勉強看清俊朗的輪廓,可英雄亦有衰老時。
當年他老來得子,崔枕安的眉眼長的又像極了溫肅皇后,因而他對崔枕安是放在心尖子上的疼愛。
「你身上的傷如何了?怎的這時入宮?」見他來,暉帝自案上直起身子,小半高的摺子擋了他半拉肩膀。
突然之間,崔枕安一下子啞住,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講說。
他是天子,是當年強折生母與情郎的痴漢,同時也是自己的父親,那麼多醜陋的真相襲來後,能否經得住,連崔枕安也不敢保證。
被親人背叛,又何止是被親人背叛。
素來出手果斷的人,生平頭一回生了猶豫。
然,最終他還是想到先前與小鄭後所言的那句因果之說。
因是誰種的,果便由誰來吃。
當年父皇種下的是惡因,自然結的是惡果,這顆惡果千百輪轉到了今日,也該送到他的手中。
雖是一種殘忍,卻也是應得。
「是為著鄭君誠的事。」這回,他連稱一聲舅舅也是不願。
暉帝沉吟片刻,隨之嘆了一口氣,「你命人蒐集來的那些罪證,朕已經看過了,記得到是詳細,鄭君誠論罪當誅,只是他畢竟是你舅舅,依朕看,你舅舅倒沒旁的心思,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只不過是被手底下的人蠱惑,一時做了糊塗事,將他手底下那些個不安份的官員斬了便是。」
「之後朕會調鄭君誠去掛一個閒職,再不讓他插手朝中要事。」
自打鄭君誠的罪狀送到暉帝眼下的那一刻起他便是這般打算的,他不捨得殺,只因鄭君誠是他心愛女人的親弟。
也是這些才讓崔枕安徹底意識到,若是許家的案子不掀開,皇上永遠狠不下心,萬事可容。
微定了心神,崔枕安又道:「那麼父皇可還記得許定年許氏一案?」
暉帝盤弄起桌邊的翡翠手串,「你之前呈上來的摺子朕也看了,既已定案,再說從前也沒什麼意義,重啟許氏一案的事,就此作罷。」
當年下令處死許氏的是暉帝本人,事後對於這樁錯漏百出的案子他也不是沒有過疑心,只是木已成舟,若再查反倒若人非議,便一直擱置了。
「可是兒臣」崔枕安一頓,「兒臣已經將此案重新翻覆一遍,已然查清當年真相,害兒臣的,並非許定年,而是鄭君誠。」
此言一出,暉帝看起來並不意外,因是當初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此事,暉帝的臉沉下來,他亦是個聰明人,很多事只要細想便知,可他不斷逃避,逼著自己不對面對一些事情,只活在自己夢中的泡影裡。
「陷害忠良,貪贓枉法,這樣的人父皇還不肯殺嗎?」事已至此,崔枕安再也瞞不下去,「您念及他是兒臣已故母后的親弟,您為了對母后的愧疚一味的容著她的母族!若是兒臣告訴您,當年給兒臣下毒一事,母后也是兇手之一,您還會縱著他們嗎?」
「住口!」似一聲龍嘯震天入海,殿內宮人受驚不小,齊齊跪下。
暉帝紅了眼,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原本手中的翡翠手串摔出去好遠,額上青筋如若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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