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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怕的不是澤維，而是被他們不小心推倒的黛絲娜，生怕她發起火來，把他們所有人統統吊起來拿鞭子抽。

輪椅上，在澤維開口前，黛絲娜坐在他腿上微笑著問：「甜心老師，請問我把您坐疼了嗎？」

澤維眼鏡片後的眸子瞪了她片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說呢。」

雖然他沒有開口罵人，但黛絲娜感覺她已經被他用眼神罵了八十遍。

黛絲娜眨眨眼，「我不知道你疼不疼，因為我不知道甜心老師是因為什麼坐輪椅。」

澤維：「？」

黛絲娜：「如果你不疼，那就說明你是下肢失去知覺，這可能是腦梗，或者腰椎出現病變的表現。」

格雷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他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把肉乾，在旁邊嗑得津津有味。

路易斯問：「那如果他能感覺到痛呢？」

黛絲娜想了幾秒，撓撓頭，「其實我也懂得不全，也許是帕金森或者痴呆？」

澤維的拳頭已經攥緊了。

黛絲娜偏在這個時候又問：「甜心老師，你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

其實她心裡想的是，他的腿部肌肉那麼發達，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人，肯定是受傷骨折才暫時坐了輪椅。

她可以管奧本國王要一些珍稀藥物給他醫治，沒準明天就能讓甜心老師重新站起來。

然而澤維已經忍無可忍，他攥緊拳頭的那隻手臂猛然抬起。

黛絲娜下意識地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你敢！」格雷一個激靈丟開了手裡的肉乾。

路易斯也眼神一冷，手中的柺杖綠光大盛，瞬時變成一根魔杖。

下一刻，澤維的指尖落在黛絲娜天藍的頭髮上。

修長的指節穿過髮絲，朝下抓了兩把，將她因滾樓梯而變得蓬亂的頭髮捋順，順便將混入其中的一根枯草挑了出來，丟開。

動作不算溫柔，也不算粗魯。

「身為公主，也不多注意自己的儀態，」澤維微微蹙著眉心看她，「丟不丟人。」

路易斯魔杖上的綠光倏地熄滅。

格雷的拳頭差一點就要揮到澤維臉上，他趕忙收住，「他媽的，就會嚇唬老子。」

黛絲娜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發懵，她慢慢鬆開自己抱著腦袋的手，朝澤維露出一個笑。

十七歲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紀，發自內心笑起來時，鹿眼微彎，眸子澄澈如兩汪泉水，甜美中透著幾分嬌憨，讓人忍不住想用力捏一把她白皙透亮的臉蛋。

澤維眸光微動，一隻手朝她的臉蛋伸去。

格雷再次握拳：「誒，幹嘛呢！」

路易斯的魔杖再次亮起綠光。

兩個人的攻擊眼看又要出手，卻見澤維寬大的手掌貼上黛絲娜一邊臉蛋，然後就著力道將她的頭朝一側推去。

黛絲娜被推得扭過頭：「……？」

澤維：「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推你下去？」

哦，她還坐在他的腿上沒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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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黛絲娜對著自己的蛇蛇說了好多悄悄話。

一會兒說甜心老師真討厭，居然推她的臉，一會兒說他在她滾下樓梯的時候拉了她一把，人還是不錯的。

然後又甩甩頭，說可他畢竟推了她的臉，還說她是蠢貨啊。

聽得黑蟒蛇直吐舌頭。

它聽得犯困，慢慢把自己粗長的蛇身一圈圈盤起來，擺出一個標準的睡覺姿勢。

緊接著它又聽到黛絲娜小聲說：「可是甜心老師的腿還挺結實，挺好坐的。」

黑蟒蛇：「？」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