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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指尖微動。

他抬起眸，從金絲眼鏡的間隙看她：「現在的公主不需要接受禮儀教育麼？」

黛絲娜：「……」

澤維：「坐沒坐相，你平時在外面都是這麼坐的？」

黛絲娜：「…………」

黛絲娜哽了兩秒，不滿地小聲嘀咕：「我父王都不管我這些的，你怎麼比他還能嘮叨呀，虧我今天還誇你長得年輕，其實你內心就是個……」

澤維拿起自己蓋在腿上的黑毯子，看似隨意地丟在她的腿上，最後卻是貼心地整理了一下毯子角。

「就是個什麼？」做完這些後，澤維才問道。

黛絲娜感受到毯子上傳來的一點餘溫，心裡的不滿頓時消了大半，她把「就是個」這句話默默嚥下去。

她忽然覺得，甜心老師這種性格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就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黛絲娜笑著看向澤維，面不改色地說著違心話：「甜心老師永遠十七，永垂不朽！」

澤維聽後微微揚眉，「十七歲？像你這樣？」

黛絲娜用力點頭：「嗯嗯！」

「你在侮辱老師。」澤維打量她兩眼，毫不留情道：「你的心理年齡最多十五歲，不能再多了。」

「……」

黛絲娜一個激靈從講桌上跳下去，「你懂什麼！我這叫做活潑可愛天真爛漫，要是十七歲的年紀性格和你一樣，那才恐怖吧！」

澤維輕輕點頭，「嗯。」

他毫無就這個話題爭論下去的慾望。

黛絲娜快要氣得掐人中了，這時男人卻又說：「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上我這兒來補課。」

黛絲娜：「……」一秒鐘熄火。

黛絲娜整了整小挎包，「我有事先走了，老師再見。」

剛溜出去兩步，男人低沉的嗓音從她身後不緊不慢地響起。

「我的課不允許有人考零分，除非你取消這節課，以後再也不來，否則我無論如何也會把你教會。」他道。

黛絲娜的背影頓在那裡好半天。

再轉過頭時，她臉上卻換了副透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得意表情。

「甜心老師？」

「嗯？」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欠著學校一筆巨債呢？」

「？」

澤維怔了片刻，才想起他和瑪麗鬥法，損壞學校財物被罰工資的事情。

黛絲娜背著手朝他一步步走去，「要我說呀，你們這些老師也真不容易，乾的活多不說，拿的工資還只有那麼一點點，一年的錢都不夠我做一個小皇冠的。」

澤維：「。」

他為什麼會幹這麼多活，這些都是因為誰，她的心裡沒數？

黛絲娜俯下身，手肘拄在講桌上，「雖然你沒有錢，但是我有哇！」

澤維有點想笑，他靜靜偏頭看著她，想聽聽她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別的老師給人補課，那是用勞動來賺錢，」黛絲娜說：「可是甜心老師不一樣，你只要老老實實什麼都別做，我倒付給你錢，幫你把賠款交了，你不用付出勞動就能賺錢，怎麼樣！你心動了沒！」

澤維聽完，有種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感覺。

「黛絲娜。」

「嗯嗯！」

「錢再多也不是這樣揮霍的，況且那些還不是你自己的錢。」

「……」

黛絲娜無語，他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老古板啊，她父王都沒和他說過這些！

她還想再爭論，上課鐘聲忽然敲響。

教室外，原本正在等她的謝利也已經離去。

「你先回去上課。」澤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