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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澤維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們罵你，你不生氣？」他問。

「習慣了啊，」黛絲娜埋頭往前走，「被人說幾句又不會掉塊肉，再說了，他們看不慣我，卻幹不掉我，只敢在嘴上罵罵我，我幹嘛要和這些沒用的小蝦米較真。」

澤維眸光微動，眉頭不知為何漸漸舒展。

「妄加議論他人也是一種罪，」澤維說，「罪惡之人終會受到懲罰。」

黛絲娜腳下差點一踉蹌，她抬頭看他，「甜心老師，你怎麼突然這麼正經？」

澤維心說他哪天不正經，不像某些人，極少有正經的時候。

一旁，格雷忽然開口：「那什麼，黛絲娜，他這自己走得好好的，我現在能放開他了不？」

兩個人直到現在都沒放手，就這樣一左一右地拽著澤維的胳膊，走到了校門口。

黛絲娜說：「要放你自己放。」

反正出了校門，就不會有學生看到他們，她也不必再避嫌。

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挽著甜心老師的胳膊走路了！

澤維問：「不是去餐廳吃飯？」

黛絲娜笑，「這是我請你吃的第一頓飯，當然要正式一點，去外面的餐廳吃好吃的！」

十分鐘後，幾人在一家新建的高檔餐廳入座。

黛絲娜給自己和兩個侍衛點菜總共用時兩分鐘，給澤維點菜時，她指著選單挨個問他「這個怎麼樣」。

最後澤維選擇和她要一模一樣的菜式。

格雷哼了一聲，「你就偏心吧，黛絲娜！」

黛絲娜理直氣壯，「我又不知道甜心老師喜歡吃什麼，當然要每一樣都問一問啦。」

上菜後，黛絲娜先是掏出魔鏡，念道：「魔鏡啊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小可愛？」

澤維默默轉頭看向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回她很快便得到回應，魔鏡那頭，拉曼達的狀態比之前好了一些。

「我的寶貝……黛絲娜……」

伴隨著女人沙啞的嗓音響起，魔鏡亮起光芒，示意著「通話」接通。

拉曼達從不露臉，每次只把魔鏡放在桌面上，自己在一旁遠遠看著，因此魔鏡上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入鏡。

黛絲娜難得和她的生母說上話，她只顧說話，便沒能注意到自從拉曼達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起，身旁的男人便攥緊了指節，臉色驟冷。

澤維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慢地撥出去，重複幾次，卻仍是難以抑制那股自胸腔騰然而起的殺意。

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不看臉，即使聲音變得沙啞滄桑了些，沒想到他仍然能夠立刻認出這聲音的主人。

澤維想到什麼，緩緩轉頭望向黛絲娜，他的神情帶著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冷意。

路易斯盯著他，眼神警覺，「老師，你有話要和黛絲娜說嗎？」

黛絲娜聞言，終於將目光從魔鏡上移開，她朝澤維笑了笑，「抱歉抱歉，我太久沒和媽媽說話了，甜心老師，你想和我說什麼？」

魔鏡那頭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澤維身上。

澤維抬手，推了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然後不動聲色地拿起水杯。

下一刻，水杯傾斜，裡面的水「不小心」倒在澤維的胸口上。

黛絲娜「哎呀」了一聲，隨手把魔鏡倒扣在餐桌上，她站起身，從小挎包裡掏出手帕。

澤維一邊脫外套，一邊說：「最近太累了。」

黛絲娜想要幫他擦水的動作頓住。

因為她看到了男人脫下外套後，浸濕的白襯衣下健碩的胸肌形狀。

「你看你，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