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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鄭重, 好像佛祖在勸棠諳回頭是岸。

棠諳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樣說，她沉默許久, 聲音乾澀地回答：

「我儘量走正道。」

瀧遞給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哈哈哈——」

姝在一旁笑得滿地打滾, 她邊笑邊道：「瀧, 她在套你的話, 你完全沒發現嗎？」

「什麼是套話？」瀧誠懇求教。

「煩死了！」棠諳被這兩人逼得徹底崩潰。「你打倒人販子的大計, 有雛形沒有？沒有我回去了。」

棠諳忙得很, 她還要去尋找歸墟令。

姝抿著嘴，沒有吭聲, 也不知心裡在憋著什麼壞主意。

過一會兒，她猛地貼到棠諳面前，臉頰上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棠諳被嚇得後仰，險些從草垛上跌下去。

好在瀧反應極快，她只伸出幾根手指，便止住棠諳的仰倒之勢。

「你幹什麼！」

棠諳這回，真的有些生氣。

姝卻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託著下巴，語氣神秘道：「我看見了。」

「看見了什麼？」棠諳皺眉，她以為姝又在騙自己。

姝不理會她的質疑，肯定道：「你在找東西。」

「那東西叫歸墟令。」

她說完這話便垂下頭去，神情疲憊，似是耗盡了力氣。

「誰告訴你的！」

正處於駭然中的棠諳，根本沒有注意到姝的變化。

她問得很大聲，一下子將姝驚醒。

姝強撐著抬起頭，滿眼迷茫。

「你自己告訴我的呀。」 她輕聲回答。

有陣寒意陡然從棠諳脊背升起，她死攥著手，指甲陷進柔軟掌心。

莫非姝會讀心不成？棠諳不由得猜測。

「你也是來找歸墟令的人？」

瀧冷冰冰的聲音，將靜默氣氛打碎。

她並不覺得方才的事有多奇怪。瀧似乎對棠諳更有興趣。

「也？」棠諳抓住她話中的蹊蹺。

「莫非你也是？」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來算是？」

棠諳覺得以瀧的性格，不會說出這樣模稜兩可的話。這不對勁。

但瀧並沒有打算回答，她拖起昏昏欲睡的姝，對棠諳道：「我帶她去休息。你隨意。」

數個呼吸後，她便消失在天際。

棠諳連挽留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便被扔在原地。還好她依稀記得回去的路。

她拍了拍裙擺上的草屑，心道自己，怎麼就碰上了這兩朵奇葩。

等等棠諳走了一段路忽然憶起，她們還沒說怎麼聯絡！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真是病糊塗了，難道還真想加入所謂的「反人販子聯盟」不成？

失去聯絡最好，不如永遠失聯！

「阿嚏——」

這個噴嚏，好像要將五臟六腑都抖出來。

她心想，得找家藥鋪，開點祛風寒的藥。

嗯？藥？

對了，治療體弱之症的藥，她今日還沒有服用。難怪她總覺得不太舒服。

棠諳抬手拂過竹枝簪，卻只握了團空氣。

藥去哪了？她有些心急。

昨夜她服藥後好像忘了收回，也就是說，在客棧的桌子上！

棠諳拔腿就往客棧走去，這是常卿訣給的藥，僅此一份。

她不禁埋怨自己，怎麼這樣不小心！

「哎！當心點，別踩到我腳了！」

「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