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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關鍵在於陣眼，只是這陣連陣旗也沒有，如何尋規律，找陣眼？

手中子符一燙，上面又現出幾個字來。

「木為旗，葉為變化，搗毀陣眼。」

棠諳將下唇咬得泛白，問題是她根本不會陣眼的推衍之法！

那些公式太難，她懶得記。

又有一片樹葉在棠諳身前落下，她伸手接住，心裡忽然有了主意。

落葉為兵，以數量取勝，是欺負誰不會嗎？

算不到結果，那便用窮舉法。

第35章 破陣

棠諳伸手探入懷中, 帶出一沓紙張。她十指翻飛間，無數小紙人落地而生。

這些紙人被獸群的腥風裹挾著，飄往森林各處。每一棵樹木上, 都黏附了一片紙人。

「砰！」

隨著一陣紙張爆破聲, 紙人的身體相繼炸開, 在漫天紛飛的白屑裡, 幻陣破了。

棠諳拍拍手，神情中難免夾了些得意。但她還沒高興太久, 便發現眼前景象迅速變幻，蒼龍盤踞般的堆藍山，頃刻間被皚皚白雪覆蓋。

溫度急劇下降，紛揚雪花, 自廣袤無窮的星河裡掉落。不一會兒，就將棠諳的雙足蓋住。

還來？棠諳在心裡直罵。

她被利爪刮蹭過的傷還未好，轉眼間, 又面臨被大雪掩埋, 被寒流凍死的危險。

也不知這裡的陣法是由誰佈下，一陣套一陣, 根本不給人喘息的餘地。

懷中子符又變得滾燙，棠諳急忙將其掏出。

「看雪。」

玉牌上只有寥寥兩字。

廢話！我現在不就是在看雪嗎？棠諳氣得想把子符扔出去。

有一片雪花, 恰好落在玉牌上。棠諳定睛看去, 才發現這並不是雪, 而是極細碎的紙屑。

紙屑上竟寫著小字, 規矩方正的楷體, 想必這字的主人, 也是一個守矩沉穩之人。

她將紙上的字挨個告訴裴千燭，這些字連起來像是詩, 可她從未讀過這個世界的詩，因此只能求助於裴千燭。

玉牌沉寂許久，正當棠諳準備催時，對面那人的訊息傳來了。

裴千燭不知在想些什麼，玉牌上的字幾乎是一個一個擠出來，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墨跡的人了？

棠諳依著裴千燭拼好的詩，破了陣。待滿山霜雪消退後，她才反應過來詩中的內容，儘是些月啊、夢啊，聽著像是一首露骨的情詩。

棠諳不禁紅了臉，佈下陣法的人，究竟是什麼老不休。破陣就破陣，還讓人念情詩。

「棠諳，別分心。」

裴千燭的聲音將她驚醒。棠諳抬頭望去，發現裴千燭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

「你怎麼過來了，我們破陣了嗎？」棠諳語氣中略帶了些欣喜，她被這環環相扣的陣法，整得耐心全無。

裴千燭面色嚴肅地搖頭，示意她看向自己腳下。

棠諳低頭望去，面色表情僵住。她站在一處懸崖邊，腳邊雲纏霧繞，濃得凝成玉白平臺，似乎可以踩上去。

但棠諳知道這只是假象，藏在背後的，是無底深淵。只一步，便可叫人粉身碎骨。

山巔寒涼徹骨的風，吹拂過她的髮絲。棠諳發覺自己有些恐高，顫著嗓音問：「這又是什麼陣？」

「霧嵐為盤，山作棋。這是翠微弈。」

裴千燭的聲音越來越淡，直至消失不見。

棠諳與裴千燭中間，裂出一道深痕。轟轟然山巒移轉，兩座山峰，如海上渡舟般飄遠。

雲層中有黝黑的東西現出身形，無數座山巔冒出一個尖，不甚渾圓，卻在白玉盤上，像極了成縱橫交錯的棋子。

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