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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謹微頷首,並不起身迎客,只是伸手做了個請字,示意他落座,「之前你救了我妻,江某還不曾登門拜謝,今日還勞沈公子主動上門,江某深感慚愧。」
沈凜問言眉頭一皺,知道自己不用再抱僥倖之心了,他已然知道他與蘇靈筠見面的事。
沈凜斂去吊兒郎當的姿態,端正了身子,「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江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他心不在焉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心中有些後悔今晚去找蘇靈筠了。若他認為蘇靈筠背叛了他,會不會對她做出不利的事來?沈凜心中有些擔憂。
「這怎麼會是舉手之勞?若不是沈公子傾力相助,江某就要變成鰥夫了。」江懷謹臉上掛著溫潤的淺笑。
沈凜知道他這是在回應他當日在荷葉渡所說的那些話,他記得真清楚,不知道蘇靈筠有沒有發現她這位夫君虛偽的真面目,還相敬如賓?不過是做戲罷了。
黛青奉上茶點,江懷謹微笑端起几上的茶盞,「這茶乃是皇家貢茶,平時鮮少能喝到,沈公子請嘗嘗。」
江家和京城裡的官員有些關係,能弄到皇家貢茶也不稀奇,沈凜看了那茶湯一眼,並不打算喝,開門見山地問:「江大公子讓下屬強押我來此,究竟意欲何為?」他心思沒他那麼複雜,不想和他整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江懷謹見他不動那茶,也不介意,像是看到他人錯過某樣好東西一般,他輕嘆一聲,然後動作優雅地呷了口茶,而後放在茶盞,小閒話家常般問:「不知你父親近來可好?」
沈凜莫名奇妙,「我父親很好。不過,這事與江大公子有何關係?你與我父親相識?」
江懷謹輕笑一聲,手肘往几上一倚,那閒適的姿態頗叫沈凜牙癢,「我聽聞沈侯爺之所以回安陽,源自一封密信。」
沈凜問言面色微變,卻沒有出聲,由得他緩緩地說著:
「你父親不滿官職低微,為謀權勢將一重大的訊息透露給當朝太子,不想因此遭來禍害。權勢未得,反被定了結黨營私之罪,聖上念他祖上有功,只是革了他的職,賜他告老還鄉。」
沈凜內心一驚,這件事在朝中都鮮少人知,他在安陽,如何知曉那廟堂之事?
江懷謹態度親切地問:「不知沈公子可知曉那封密信的內容?」
「我並不知曉心中內容,難不成江大公子知曉?」沈凜是真不知曉那封信的內容,他問過他父親,他父親不肯透露分毫,他內心好奇得不得了,才想要從江懷謹口中窺探些什麼,但很快他就後悔了,他這麼這一回答,就等於在告訴江懷謹,他先前所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萬一他也不確定,只是再試探他?他豈不是中了他的計?
沈凜瞬間懊悔得恨不得敲爛自己的腦袋。
江懷謹笑道:「我也不知曉,所以很是好奇。」
沈凜摸不著頭腦,一臉迷茫地道:「你與我說這些話作甚?」他暗忖,自己要是再聰明一點就好了。
江懷謹被他眼神中透出的茫然弄得一怔,而後搖了搖頭,莞爾一笑,只是這笑容不再溫潤如玉,透著幾分邪性。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竟妄圖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沈公子,你可要小心點,莫要步入你爹的後塵。」
沈凜終於聽懂了江懷謹的這句話,他是威脅他別再接近蘇靈筠。真是,他想威脅他直接說不就成了,這麼拐彎抹角作甚?故弄玄虛。
沈凜肆無忌憚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在接收到他凌冽的目光時,他忽然賤賤地笑了,「我原本以為江大公子另有所愛,如今看來也不是。」
江懷謹修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下,但被沈凜捕捉到。見他不再像初時那般氣定神閒,沈凜終於有種扳回了一局的暢意感。
他既然知曉他和蘇靈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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